嘶!
宋亦安暗暗抽了一口涼氣。
如果沒有記錯,她一直都站在門口,而背後的屋子,她不久前才搜查過,分明空無一人,且門窗緊閉!
淒厲的哭聲驟然在耳邊響起,宋亦安整個後背都溼透了。
不是冷汗。
是被貼著她後背的東西……沾溼的!
宋亦安頭皮發麻地緩緩邁步,背後的東西也跟著邁步。
她停住,那東西便也停住。
它始終跟她保持著腳尖貼著腳後跟的距離,一開始只是隨著走,後來,卻是一股無可抗衡的力道推著她往前走。
宋亦安都不敢停下來,因為只要停下來,她的腳後跟就會被對方冰冷的腳尖錐得刺痛。
她也停不下來,對方貼著她的後背,彷彿無可抗衡的、要推著她下地獄的怪獸,勢在必行。
不知道在黑暗中走了多久,背後忽然就空了。
宋亦安險些後仰地停了下來,緩緩轉身,卻只看到了一片黑暗。
但她莫名地感覺到,對方就在她的眼前。
這一次,是腳尖碰著腳尖。
可宋亦安就是看不到它。
宋亦安緊張地抿了抿嘴角:“你,你還在嗎?”
四周一片死寂,宋亦安慢慢地伸手,看不見,但,她摸到了它。
它真的就在她眼前,月光透亮了一些,宋亦安只能隱隱約約看出個輪廓來。
對方非常高大,直超出了她一個頭那麼高。
它像是深埋在水底許久,身上的水珠滴滴答答落下,又或者,是血在滴滴答答地落下。
宋亦安看得吃力,只能繃著耳朵仔細聆聽。
夜風拂過,烏雲再次遮蓋了月亮,宋亦安便又看不到它了。
她的手摸在對方身上,有一種很可怕的稀爛的感覺。
宋亦安頓了頓:“我知道你,你叫福寶,是嗎?你為什麼總來找我?我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
對方的身體忽然前傾,宋亦安能夠感覺到,一股腥臭的氣息撲面而來,對方腫脹的臉,似乎貼在了她的臉上。
宋亦安睜大清透透亮的眼睛,真誠看著它的方向,不閃不退:“我記得那天你從樓上跳下來的時候,曾經看了我很久。
我這輩子都記得你的眼神。你很絕望,對嗎?你期待,甚至是偏執了半輩子的生活和人,就在宮外等你,可你去不了了,是嗎?”
一股大力猛地傳來,冰涼腥臭的手,掐住了宋亦安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