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安撫了半天,把帶來的一堆好東西交給了承乾宮的宮女,竟忍不住坐了好一會兒才走。
無他,誰不喜歡長得好看乾淨,還嘴甜會說話,一笑起來就眉眼彎彎,跟小仙童似的少年呢?
一直等要走的時候,齊妃才想起來正事來:
“安安,齊母妃想跟你討個人情。那浣衣局總攬整個宮廷的事兒,最近連本宮都有些調不動了,你看……”
她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你想查誰都不要緊,但你不能耽誤宮務。
也就是齊妃了,她出身跟沈家勢力齊平的李家,四年前還生了皇室的長公主,這才有底氣在這種敏感時候警告宋亦安。
宋亦安早就把趙德柱查了個底掉,這位趙公公敢在浣衣局搞小宮女,自然是有粗大腿的。
齊妃已經吃了趙德柱十六七年的供奉,趙德柱在低等奴才面前囂張陰險,但他在主子面前卻是一條好狗。
更何況,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哪怕是強迫對食,也向來喜歡人家“自願”,這麼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出事。
宋亦安好說話地點點頭:“我明白了,齊母妃只管放心,沒有證據之前,我不會抓任何人,更不會讓各位母妃難做。”
齊妃頓時笑了:“怨不得你妹妹才見你一面就喜歡你,你這孩子真是乖巧懂事。”
宋亦安笑得眉眼彎彎:“我也喜歡棠棠,過幾天我能出宮了,給她帶些宮外的小玩意兒玩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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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妃笑容滿面。
果然,宸王縱然飽受寵愛,卻到底太過心軟單純了,根本不懂得拒絕別人的請求。
她甚至還替德妃也“求”了一樁人情。
兩人連番要求照顧的奴才,估計一把就能從慎行司裡提出來七八個。
宋亦安猶豫了一下,心軟地答應了。
四妃頓時滿意,滿臉和藹地走了。
整個承乾宮頓時又安靜了下來。
宋亦安笑眯眯重新擼起了貓,彷彿放出那些險些危害她性命的奴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她心情很好地看向了還在一寸寸打撈的池塘。
她有預感,這一次,仍就不會有任何結果。
今日那怪物掐她的時候,她為了自保略顯粗暴,應該切斷了那怪物的一根手指,對方甚至還慘叫了一聲。
可她之前回去的時候,床鋪上不見斷指,甚至連血都沒有。
一切都彷彿只是她一個人的噩夢,那奔跑的腫脹屍體,彷彿只是迷霧映照出來的一片虛影。
但宋亦安跟對方深切“交流”過,她很清楚,一切都是真的。
宋亦安歪頭看清桃,眼睛裡不知何時爬上了疲憊的血絲:
“我累了,想睡一會兒,無論誰要處理宮裡的奴才,你都告訴他們,我不允許。”
清桃垂首應下:“是。”
今日四妃說了許多話,除了關懷,還有對承乾宮下人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