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合適嗎?給你當個……專案經理怎麼樣?我要求不高,最好是不幹活只拿錢,來去有車接車送,住宿有高檔公寓……”於冰說話又給薛慕容留了個伏筆,如果薛慕容接:“你這哪是應聘專案經理,這是應聘老闆娘”,那樣的話,什麼話都可以說開了……
可是於冰越是說得大大咧咧、沒心沒肺,薛慕容就越覺得她純屬路過消遣來的,就哈哈大笑:“於老師還是別開玩笑了,我這擺攤都擺了三天,面試的人也有兩百多個,可是就是沒遇到合適的。助理這個位置還好,別人還可以頂一頂,可馬上18號就要開工了,要招聘一個得力的公園建設總指揮還真不容易……”
於冰心裡也涼半截,什麼叫“別人還可以頂一頂?”分明是故意封死了一條路!看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既然如此,也就別往上靠,省得自找難堪了吧。不過說到專案總經理,她倒想起了一個人:“薛大老闆,我可以給你推薦一個專案經理的人選?”
“誰?”
“你有沒有看這幾天的虹城晚報?”
“有時候看,有時候不看,晚報上報道了什麼?”
“虹城晚報上最近報道過一個人,叫張帆,重情重義,最近他老婆從樓梯上滾下來,摔成腦幹死亡,每天靠呼吸機維持呼吸。醫生建議他多次,說人已經死了,應該早日安葬才對,可是張帆捨不得他老婆,每天晚上都在醫院陪著他老婆說話,你說有多感人。男人都喜歡老牛吃嫩草,可是人家張帆就不一樣,他老婆比他還大十歲,屬於典型的少夫老妻,可倆人的感情特別好。唉,這輩子誰要是能攤上張帆,那也算值得了。”
“不是,你說這個,跟我招聘有什麼關系,張帆再重情重義,能給我當總經理嗎?”
“你聽我說完!這個張帆可不簡單,他是個工程師,才30歲就當上了虹城一建的副總經理,業務水平很高,人也很幹練。正是因為他老婆出了事他才從一建辭了職,如果你能把他聘請過來,那不就解決大問題了?”
“是嗎?”薛慕容眼前一亮,“真有你說的這麼出色?那我倒真要去拜訪拜訪請他出山!他老婆在哪家醫院住院?”
“虹城市人民醫院!”
“你有事嗎?能不能陪我去一趟?”
“怎麼,我是於老師,不是你的手下,憑什麼陪你?難道你想請我當你的助理?”
於冰又留了一個話頭,可薛慕容沒往那兒想,只哈哈大笑:“那這樣吧,天也不早了,我晚上請你吃個飯,地方你來挑……你要覺得不夠隆重,面子沒給夠,我再請幾個陪客的,等吃完飯再去趟醫院,如何?”
“這還差不多!不過陪客的就算了吧,我這個人怕應酬,隨便吃點就行,沒必要興師動眾。”
……
倆人隨便找地方吃了飯,一起趕奔虹城第一人民醫院,順利查到張帆妻子馮嵐的vip病房。要進去前,於冰一把拉住薛慕容:“你就這麼進去嗎?那裡邊住著的可不是病人,而是死人!”
薛慕容一想是啊,病人早已腦幹死亡,雖然靠呼吸機維持呼吸,但事實上早都死了。於是進門之前沖著房門深深鞠了三個躬,暗暗禱告:“我們前來求賢,不要見怪。”
禱告完,這才去敲門。房間的門虛掩著,敲敲門無人應答。剛一推門,薛慕容猛然覺得房間裡有一種極其陰冷的感覺,門裡門外的溫度似乎差著好幾度,頓時心裡一寒。
推門進去感覺更不自在。病房很大,裡外兩間,裡間是病房,房門緊緊關著,門上刻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外面是臨時會客的客廳,一張沙發,兩張皮沙發,客廳裡擺滿了花籃、果籃。
薛慕容瞅著門上的十字心裡很別扭,趴在門上的玻璃往裡看了看,見床上躺著一個人,蓋著白色的被單,床頭桌子上的呼吸機一上一下工作著。
薛慕容推推門,沒推開,低頭看,門把手的地方也刻著一個十字,心裡更加別扭,便問於冰:“於老師,有沒有覺得這間病房很怪?”
“是啊,我還覺得冷!渾身不自在,也不知道張帆去了哪兒!”
“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去找護士問問……”
“我跟你一起去,我不敢一個人待在這兒。”
“喲,於老師你古墓進了那麼多都不害怕,病房都不敢待了!”
“不對,我就覺得氣氛不對!跟進古墓也差不多!走吧,我們去找護士。”
於冰要隨薛慕容一起出門,剛一轉身,房間裡的燈“刺啦啦”直閃,嚇得兩人心中一凜,忙去拉門把手,可門突然自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