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辦法,沖出去再說。”薛慕容揮舞著手裡的武器,連打帶砸,也顧不上棚子底下的揹包,沒命地往外沖,可是沒沖出兩步,腳下一個拌蒜,雙雙摔倒,薛慕容的頭正好磕在一塊石頭上,雖然傷情不重,可磕破了皮,滲出血來。
說也奇怪,薛慕容額頭見血的那一刻,所有的猴子,連同他們的獵物,就像變戲法一樣,竟然全部消失不見。更奇怪的是,剛才還滿天星鬥,轉瞬間天光大亮,東方朝霞滿天,太陽都快出來了,就像一個用被子遮住窗戶的房間突然揭去了被子一樣。
再看周圍,青山濃翠,腳下青草依依,棚子還是那個棚子,棚子裡三個破爛的揹包還在。火堆還是那個火堆,只是柴火早已熄滅,木柴都已成為灰燼。
薛慕容和趙四方愣在當場,足足數分鐘也難以接受。這時候,就看東山邊人影蹣跚,卻是猴子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了近前,走著走著,腳下一軟,摔倒在地上。手裡的獵槍和兩只野兔也扔在了地上。
薛慕容和趙四方連忙趕過去,把猴子扶起來:“猴子?你是猴子嗎?”
猴子有氣無力地說:“鬼打牆,鬼打牆!在山裡圍著幾棵樹轉了一夜,剛才才突然明白過來。”
“是啊,你也見鬼了,我們倆也是!見到數百個你,扛著槍,扛著獵物,可是都不是你。就覺得也沒過多大會兒,那些人一消失,天竟然都亮了。這都是怎麼回事?”
猴子當時就愣住了,兩眼發直說:“壞了,壞了。這樣的情況我沒遇到過,但是聽我爹說過,說他小時候跟一群人進山,走到這個地方,準備休息一下,其中一個人說去摘些野果子吃,其他人原地等待,但是真人沒等回來,一夜見了數百次假人。”
“這代表什麼?”
“我也不知道代表什麼?但後來發生的事情很可怕,一共六個人進山,只生還三個。後來他們到了陰陽渠,陰陽渠突然變得非常寬闊,渠水泛濫,像一條大河一樣,而且河裡出現許多龍船,龍船上的人都穿著古代的盔甲,隱隱約約,戰鼓擂擂。然後,有三個人在河邊站著好好的,突然被吸進了渠水裡,等在下游找到他們屍體的時候,三個人的衣服好好的,但衣服裡邊只剩下三副骨架,死得不明不白。”
猴子的話讓薛慕容和趙四方想到陰兵借道的傳說,看來那次猴子父親見到的就是陰兵借道,順便捎走了他們三個夥伴。那今天的事情,是不是意味著要有怪事發生?
薛慕容問:“那天是什麼天氣?”
“我爹說是連陰天,走到陰陽渠的時候正好碰到下暴雨。”
“今天響晴白日,應該沒問題吧?”
猴子搖搖頭:“不知道,但願吧。可是我現在渾身一點氣力都沒有,恐怕沒辦法趕路。”
其實薛慕容這時候也覺得連餓帶困,疲乏至極,急需找點吃的,再好好睡一會兒,否則進山一點精力都沒有。於是說:“我們也沒有一點力氣,要不然我們再耽誤半天,吃點東西再說吧。”
只得繼續點起火堆,把兔子架起來燒烤,總算飽餐了一頓,又在棚子裡睡了一會兒。
躺在地上的薛慕容又想起心中的那個疑問:大虹山之中絕不是猴峪一個地方危險,這片看似平靜的小盆地也透著一股邪性。還是那句話,既然兇險重重,猴子以前為什麼敢一個人進山打獵?他身上到底有沒有藏著其他秘密?
……
就在他們睡下不久,他們走過的猴峪又來了不速之客:光頭武士、泥偶衛青。他像狗一樣,一路聞著戒指的氣味追蹤而來。猴峪裡那麼瘋狂的猴子,似乎知道此人來歷不凡,每每見到,無不吱吱亂叫,躲得遠遠的。光頭很順利地出了猴峪,直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