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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裡還有一個到處跟著跑的,是老鹿他們盜墓的同夥,叫候皮子,他也反應了過來,都快瘋了。我正想他怎麼沒事,就這時候,就看到一個光頭拎著刀趕來,把侯皮子一腳蹬翻,一刀劈死!全村的人全都嚇跑了,我嚇得腿肚子轉筋,想跑,卻被什麼東西一絆絆倒,我躺在地上就瞅著那個光頭,心說這下完蛋了,哎沒想到,光頭拿著刀,看了我有五秒鐘,然後瞪了我一眼,拖著刀走了,沒殺我。
“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的家,回家以後,就聽村裡的狗一會兒叫一次,一會兒叫一次,可是,都是剛汪汪叫兩聲,就一聲慘叫,像被人給砍了一樣,還有鴨子叫,也是呱呱叫兩聲,就“嘎”一下沒聲了。我們家裡人都快嚇死了,就看我們家裡養的狗、雞、鴨在院子裡來回跑,我怕它們亂叫,再把光頭招來,就自己下手把它們殺了,把狗頭掛在大門後頭辟邪。
“就這樣一夜我們都沒睡覺,怕光頭一腳踹開大門進來見人就砍。剛才你給我打電話,我不敢接。我兒子有點愣,想出門看看,可是剛出去就跑了回來,嚇得不行,我以為那個光頭還沒走。結果他剛回來,你們就來敲門,所以我開門先潑了一盆狗血。我問問你們,你們進村以後村裡什麼樣?路上有沒有死人啊?有沒有見到一個光頭拿著刀?”
薛慕容和趙四方一聽這才明白,原來昨天晚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怪不得外面一個人都看不著,擱誰也不敢出來。薛慕容就說:“沒有。村裡沒動靜,每一家都跟你們家一樣,關門閉戶,也不知道其他人傢什麼樣。”
“是嗎?光頭可能走了吧,你們陪我出去看看吧。”
“好,出去看看。”
薛慕容、趙四方和猴子開了院門,慢慢走出來,猴子的兒子也想跟著,猴子不讓,讓他老實在家待著。
三個人出了小巷子,來到正街,往外夠頭看了看,對門人家正巧也輕輕開啟門,扒著門縫往外瞅。遠處,其他幾家也有膽大的,很謹慎地走出家門。
這個問:“猴子,你家沒事吧?”
“我家沒事,你家呢?也沒聽到你家狗叫。”
“我家也沒事,可是我怕狗亂叫,用繩子勒死……”
又問其他幾家,都虛驚一場。
半個小時後,山村逐漸慢慢轉“醒”,村民們各自抒發著一夜的感慨。最後一查點,出事的只有老鹿等盜墓的五個人。有人講:“那個光頭就是新聞上說的那個人,聽說不是人,是古墓的守護神,老鹿他們偷了古墓的東西,所以他才找上門來,殺了他們。唉,看以後誰還敢偷墳掘墓,誰還敢沒事到古墓邊看熱鬧。”
猴子一聽心就揪了起來,說什麼也不帶薛慕容趙四方去虹山古墓現場,說那個古墓太邪,要不然老鹿他們不會被光頭劈了。
薛慕容和趙四方一聽那哪成?沒有猴子當向導,怎麼可能找到糜鹿溝的古墓?萬一沒找到糜鹿溝,摸進陰兵棧道,那還不完蛋?所以二人軟磨硬泡,一起做猴子的工作,可不管他們怎麼說,猴子就一句話,不能去,去了就得完蛋,古墓太邪。
薛慕容很生氣,最後實在沒辦法,臉往下一沉,又裝警察:“猴子,真不去?好吧,那你就跟我回警察局吧,把你偷戒指和帶著老鹿他們偷墳掘墓的事好好交代交代!非讓你蹲個十年八載,走!看以後你老母親誰照顧。”一聽這個,猴子一臉為難:“這……這……”
趙四方也在旁邊添油加醋:“怎麼?怕蹲監?蹲監也是你自己選的!等你進去了,就讓你老母親去給你送飯,沒關系,十年八年出來了,再伺候你老母親也不晚。你兒子現在七八歲,等你出來他也才十五六歲,不晚給他說媳婦,只要你不怕上學的時候小夥伴兒們不跟他玩。”
猴子都快急哭了,要真蹲監,養不了老孃,照顧不了兒子,比死也好不了多少,真是左右為難。薛慕容一看事情有轉機,又來軟的:“猴子啊,你想過沒有,為什麼老鹿五個人都被人劈了,而你卻沒事?要知道,他們盜墓可是你領著去的!要不是你帶著他們去,他們能找到古墓?歸根結底,壞根在你這裡。”
一句話正說在猴子心裡,這也是他最意外,也是最想不通的一件事:“是啊。那……你說這是為什麼?光頭為什麼不殺我?昨天晚上我還想,光頭殺了老鹿他們,肯定就要收拾我了,沒想到他瞪了我好一會兒,最後沒理我……”
“是啊!為什麼?我問你,你知道你發現的古墓埋的是誰嗎?你知道殺人光頭的真實身份嗎?我告訴你,墓的主人是漢朝的虹城王,叫劉肅,你撿到的那枚戒指就是他的。那個光頭是他的保鏢,叫衛青。古墓被盜,衛青出來尋仇,這就是事情的始末緣由。我再問你,知道我們去古墓的原因嗎?”
“你們不是去破案嗎?”
“不錯,這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另一個原因,我們是想到古墓歸還你撿到的那枚戒指。其實你要帶著我們去歸還戒指,相當於將功補過,光頭不光不會加害於你,還會承你的恩情。之所以昨天晚上不殺你,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薛慕容軟硬兼施、連哄帶騙,終於說動了猴子:“真的?你不騙我?”
薛慕容說:“信不信由你,去不去虹山古墓也由你,你看著辦吧?”
“我去我去!”猴子連忙表態,“我這就收拾東西,跟你走!”
……
猴子回家收拾東西,並與母親和妻子、兒子告別。薛慕容和趙四方坐在村頭車裡等著猴子,邊閑扯邊開啟車載收音機。收音機裡正播放虹城早間新聞:
“昨天深夜,由於連續降雨,造成虹城第一監獄東側大面積塌陷,圍牆倒塌,四名在押重犯打死三名獄警後越獄,逃跑的時候搶了獄警的槍械,並極有可能在某開山工地上偷走了一些、炸藥,極度危險,請市民千萬留意,注意安全。一旦發現他們的行蹤,請及時報警,報警電話……”
薛慕容一聽就一皺眉:“越獄,不會逃進大虹山吧?碰到了可得倒黴。”
趙四方歸還戒指心切,便說:“現在警察這麼厲害,諒他們也跑不了多遠。就算跑進大虹山,方圓數百公裡,也不會那麼巧碰到一起。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