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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把月考察下來,薛慕容發現江楠這個女孩子太優秀了,性格開朗,業務精煉,所以開會、考察經常把她帶在身邊。
別看江楠私下場合沒大沒小,經常跟薛慕容開開玩笑,其實粗中有細,周到體貼,像個貼身助理一樣把薛慕容的工作和生活照顧得井井有條。薛慕容漸漸離不開她了。
江楠是個非常招眼的女孩子,不管到哪裡,每個男人都免不了多看幾眼。一來而去,他被一個人看上了。這個人來頭可不小,虹城市政府秘書長費武林。
費武林今年正好50歲,見風使舵半輩子終於爬到了市政府秘書長的位置上,別看沒什麼真本事,可是蔫壞蔫壞。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有一個最混賬的特點:,無度。早年曾經因為到酒店買春被警察抓個正著,罰款、處分,沒多久,死性不改。好幾次傳言他要被拿下,可最後都平安無事。
費武林怎麼看上江楠的?這還得從一次開會說起,薛慕容請費武林出面支援一個軌道交通研討會。薛慕容參會的時候把江楠帶去了。費武林一眼看到江楠,此後眼珠子就再也離不開了,最後正事沒討論出個所以然,江楠卻被他盯上了。
會後,費武林悄悄把薛慕容拉到一邊,一指江楠:“我說,薛總,那個小姑娘是你的女朋友?”那時候薛慕容還不瞭解費武林的為人,搖頭否認,說是同事,也是自己的助理。
費武林齜著黃牙嘿嘿笑:“同事?助理?就這麼簡單?真不是女朋友?”
薛慕容說:“這還能開玩笑?就算是我的助理。”
費武林一聽,“要真這樣的話,跟你商量個事唄,你看,我這邊呢也缺個助理,你能不能忍痛割愛,把她介紹給我當個助理。不管怎麼說,我在這個高位上,能給她施展才華的空間和平臺更大,她的發展前途也更好,你說呢?”
薛慕容是幹什麼的?一聽就明白了,這個費武林沒安好心,什麼助理?明明就是打江楠的主意。他也不想想,他費武林都快退休了,頭上頭發都沒幾根了,人家江楠青春年少,年歲跟他女兒差不多,他竟然還賊心不死。
可是明明知道他動機齷齪,但礙於情面並沒有撕破臉皮。薛慕容想的是大局為重,以為地鐵規劃少不了跟費武林打交道,得罪他沒好處。
所以薛慕容微微一笑,裝糊塗:“費秘書長可真有眼光,江楠還真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子。可是費秘書長你不知道,她只能算個專才,可算不上通才。規劃業務水平很高,在我這裡工作專業對口,興趣對口,這也是我把她從規劃院調到我這邊工作的直接原因。她也多次說過,願意長期在規劃一線工作。所以費秘書長,你要把她給我挖走了,未必能幫上您什麼忙,對我來說,可是個重大損失哦……”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費武林要是要點臉,就不能繼續強人所難了。可是他不幹,厚著臉皮說:“看看看看,我就說她一定是你的小女朋友,再不然就是你的小,對不對?這樣,你要承認這一點,這人我就不跟你搶了,你要不承認,薛總,你好意思拒絕我的面子嗎?我怎麼說也是個堂堂的秘書長,好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再說了,你以後規劃地鐵,走哪一步不先得跟我說嗎?咱倆要是心往一處想,話往一處說,上邊也好交代,工作也好開展,要是倆人說不到一起,你說以後工作可怎麼開展?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一番話差點沒把薛慕容鼻子氣歪咯。他已經說得很明瞭了:你看著辦,不過不交人,那以後別怪我給你穿小鞋,有什麼事別怪我不給上面好好彙報。官大一級壓死人,以後很多事情還要靠他協調,得罪他對以後的工作確實沒好處。
薛慕容後悔了,一開始倒不如把話說死,就說江楠是自己女朋友,反正我也是一個人,處物件也不犯錯誤。誰知道費武林這孫子這麼不要臉呢?
薛慕容不便一口回絕,也不便再堅持推辭,於是打太極說:“這樣吧,費秘書長,今天你說的話我記住了,回去我就跟江楠說說,問問她的意思。她要說,鳥隨鸞鳳飛騰遠,跟著費秘書長能夠飛黃騰達,那我絕對忍痛割愛,不攔她,您看這樣行嗎?”
費武林點點頭:“那好,那我回去可等你的好訊息。”說完費武林走了,看著他的背影,薛慕容恨得牙根癢癢,暗罵無恥、混蛋,恨不得照著他那大胖屁股狠狠踹一腳。
回去以後薛慕容就把這事跟江楠說了,江楠一聽眉頭頓時立了起來:“別說她想打我的主意,就是不打我的主意,我看著他那樣子也惡心,我絕對不會去的。”
說完眼睛鄙視著薛慕容,既不喊薛總,也不喊薛大大,直呼其名:“對了,薛慕容,我問你,你為什麼不直接說我是你的女朋友,那樣他就是再,也不好意思打我的主意。”
一句話把薛慕容問懵了,竟然舌頭打結:“這……我們本來就不是……嘛。”
“你就說‘是’不行嗎?我配不上你嗎?說了你很丟人嗎?而且我們都那樣過……算了算了,你幹脆把我送給他算了,把我當成一件禮物,這樣你可以多一個替你說話的高官朋友……”
好長時間沒見她這麼發火了,江楠這麼一鬧,薛慕容心裡反倒很熨帖、很舒服。“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你不想去,我更不想讓你去。咱們回絕了就是了。”
“還不行!”
“啊?那還要怎樣?”
“以後他再問你,你必須說我是你的女朋友!要不然,我就回規劃院,不跟著你了。看你到哪裡找我這麼好的幫手去。”說完,一扭頭走了,薛慕容一回味:這江楠不光是生氣吧,是不是真的對我動心了?難道大紅二紅說的是真的,江楠真是我命中的貴人?
眼下還得給費武林說好話,於是撥打費武林的電話,把江楠的意思一說,費武林當時就不高興了:“薛慕容,我看這不是她的意思,這是你的意思!這樣,明天還得開軌道交通討論會,在虹都酒店,你把她帶上,我要親自跟她談談,問問她……”說話,“啪嗒”就將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