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容一聽有點發傻,朱珠幾乎要哭了。薛慕容問:“那……我這算是病嗎,該怎麼治?”
“不算是病,是咒。你們聽說過雲貴地區有各種各樣的蠱咒,那還都是人下的咒,你身上這種咒不同於蠱咒,是陰陽咒,會要人命的。慢說是我,全國能解這種咒的也不超過三個人,而且據我所知,倆人已經不再了,另外一個是死是活我也不確定。而且,就算他還在世,你三天時間也到不了他家。就算找到了,他也不會給你解陰陽咒,也許你命該如此。”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給我們解咒?”
“因為我太瞭解他了,他是我師兄,自小在一起學藝,我學醫,他學通靈驅邪之術,沉迷於養鬼養妖驅鬼鎮妖。我會的這點通靈的皮毛,全是跟他學的。”
朱珠忙說:“那你替我們找他講講情,跟你師兄說說。”
“我跟他說說?我不說還好,說了的話,他寧願殺了你們也不會救你們。這個世界上,他最恨的人就是我了,30年都沒跟我說過一句話。就是因為我老師去世的時候,他不在身邊我在身邊,他就非說老師把所有的寶貝都留給我了。”
“這麼說,薛總就只能等死嗎?”
譚去病目光如炬看了朱珠一眼,意味深長地問:“他死了,你會難過嗎?”
“他是怕我被鬼抓了,擔心我,才回頭的,我當然難過。”
“那好,你要對他好,離他越遠越好,你是他命中的劫數。”
朱珠被譚去病看得發慌,賭氣說:“如果他能好,我從這裡跳下去都行……”
薛慕容考慮朱珠太難過了,跟譚去病說話幾乎是在吵架一樣,拍拍她的肩膀說:“朱珠不要過意不去,我百步回頭中了陰陽咒與你無關。既然老先生說是我命中註定的,那我就聽從命運的安排吧,反正我這一年多來過得也人不人鬼不鬼的,也就這一個多月認識你,才感覺生活中還有值得留戀的人。”
朱珠一聽,“哇”就哭了,薛慕容連忙安慰。
朱珠哭了一會兒說:“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們也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老先生,請您告訴我們,那個能解陰陽咒的人住在哪裡。”
“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譚去病看著朱珠再次長嘆:“唉——既然如此,那你們去找我師兄吧,他叫六爪瞎龍,是他的外號,六爪,指的是手上生六指;瞎龍,說的是他是個瞎子。我老師說他之所以殘疾,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天機窺伺太多才瞎了眼,不義之財取得太多才生六指。
“我師兄住在虹城往北480公裡的仙居山內,不過你們要做好睏難的準備,480公裡是到山腳下的距離,進山之後,就沒有公路了,而且,我只知道他住在方圓數百公裡的大山之中,但具體哪個山頭、哪片山坳就說不清楚了。”
“他就沒個手機、電話什麼的?就不能先打個電話聯系下?”
“沒有。他跟鬼聯系比跟人聯系得多。不怕你們不愛聽,換作是我,我就不去大海撈針一樣到處找了,倒不如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該吃吃,該喝喝,享受這最後的幾天生命。三天時間,是不可能找到他的,要是有個十天八天倒還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希望……”
太陽越來越毒,曬得薛慕容和朱珠大汗淋漓。薛慕容將短袖襯衫上面的扣解了,露出玉墜在陽光下發出溫潤的光。譚去病看到玉墜眼前一亮:“小老弟,你這塊玉能否摘下來讓我看看?”
薛慕容沒想到譚去病竟然會對這塊玉感興趣,於是摘下來遞給了他。老先生接玉在手面露驚異之色,連說:“有轉機,有轉機!”
一句話把薛慕容和朱珠都說愣了。譚去病說,這塊玉不像一般富人把玩的東西,倒像一個法器。他指著上面的刻問薛慕容:“你們知道這刻的是什麼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