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薛慕容痛苦不堪、瀕臨死亡的時候,耳畔有一道美麗的女聲吹進了耳鼓裡:“護身符不可離身,護身符不可離身,護身符不可離身……”
這聲音漸漸變大,越來越大,直到每一個字眼都像在薛慕容的耳朵裡炸開了一般。緊接著,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抓住了薛慕容的胳膊,猛地將他拉出了黑煙的包圍。薛慕容大叫一聲,猛然驚醒。
再看腿部,大腿以下如同墨染一般,如樹幹般的皸裂已接近膝蓋部分。一旁的朱珠早已嚇得面無人色。
薛慕容忙一把將玉墜抓在手裡,說也奇怪,就像太陽驅散濃霧,玉墜近身以後,自上而下,迅速將腿上的黑色逼了下去,樹皮般的面板也消失了,薛慕容的腿和腳很快恢複了正常的膚色。只是腳上的絨毛還在、斑點還在,依然奇癢無比。
薛慕容感受了玉墜的神奇,索性將玉墜拿在手裡,慢慢靠近腿和腳。說也奇怪,玉墜一靠近,腳趾縫上的絨毛和腳面的斑都褪去了,也不癢了,薛慕容很高興。
可等他將玉墜重新掛到脖子裡,腳又開始癢,絨毛和斑點又長了出來。玉墜雖好,所能保護的範圍有限,只能這麼解釋。
就這樣,薛慕容苦捱了兩天,腳癢的症狀一直沒有緩解,而且漸漸有了麻木的感覺。
薛慕容害怕了,他聽過一種說法,“不怕疼,就怕麻。”他怕萬一久拖不治,兩條腿就廢了。可是怎麼治呢?虹城的幾家大醫院都跑遍了,多先進的檢查裝置都用上了,就是全都沒招兒。
第三天晚上,三天都沒露面的樸南敲開了薛慕容的家門,吭哧了半天終於說:“薛總,有句話我憋了幾天也沒敢說。我想,也許你的病跟丟鞋的事有關……”
“是嗎?”薛慕容突然想起丟鞋那天樸南曾經神色慌張,然後急匆匆走了,難道他知道怎麼回事?
追問之下,樸南終於說:“薛總,也許這根本不是病的事,是汙穢上身。太陽下山以後,就不能在這座大院裡脫鞋了。據說,這下面到處都是赤腳鬼,每天都想把撈一雙鞋穿。以前大院裡也發生過一次丟鞋的事情,也是晚上丟的,第二天,也和您一樣,開始腳癢、生斑,最後還像樹一樣生根。後來丟鞋的那人差點截肢。好在經人介紹,他去找一個老中醫,老中醫還懂一點驅鬼之術,總算幫他治好了病。可是病好之後,那人就辭職了。”
“真有這事?你怎麼不早說?”一旁的朱珠埋怨他。
樸南一臉為難:“我……我不敢!會引火燒身,輕者生病,重者株連家人。”
“你怎麼知道?”
“因為上次就是我告訴那人有個老中醫能解這個扣,可是後來我大病了三個月,家裡還招了一場火災。我連敲了49天木魚,那事才過去。”
樸南的話讓薛慕容感到吃驚又感激:“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告訴我?”
樸南說:“其實這幾天我一直在猶豫,直到下午我把這事跟我老婆說了,我老婆覺得,只要心存善念就會百魅不侵。而且我怕不說出來,以後每天都會受到良心的譴責。盡管如此,我還是不放心,下午又從廟裡請了一尊佛回來。我也想了,就算這尊佛保佑不了我,我寧願敲一輩子木魚念一輩子經,也絕不忍心看薛總您年紀輕輕喪失雙腳……”
薛慕容非常感激,緊緊握住了樸南的手。
樸南說老中醫大名譚去病,今年得有70歲了,就住市區。朱珠提議即刻出發去找老中醫,以防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