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之下光線混沌暗沉,蘇瓷垂下眼皮,隱約看見紀嶼側臉挺直的鼻樑,膚色在昏暗中白得晃眼。
男人熾熱的呼吸凌亂地灑在她腿上,一隻手握著她的小腿,睫毛輕闔著,胸腔緩緩起伏,似睡非睡的模樣。
這孤男寡女的……
蘇瓷腦海裡剛冒出這種想法,立即把自己唾棄了一通。
紀嶼絕對是坐懷不亂柳下惠升級版,思想比純淨水還要純潔,任何懷疑以及帶有曖昧色彩的聯想都是對他的褻瀆。
兩人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不知多久,頭頂一絲光線逐漸消失。
天黑了。
新一輪漫長的煎熬開始了。
僅剩的巧克力已經吃完,救援隊遲遲不見動靜,不知道要怎麼度過這段又餓又困的時光。
大概是怕她血液不通暢,期間紀嶼更換了姿勢,慢條斯理伏起身,一條長腿微曲,閉著眼靠坐在牆角。
大概足有四五個小時,紀嶼一句話都沒說。
蘇瓷快要無聊死了,單手抱著膝蓋,拿著小石塊在地上寫寫畫畫。
石子滑在地面上的聲音如磐石碰撞,紀嶼睡得不沉,徐徐睜開眼,目光落在地上。
他看不清她寫了什麼,但很神奇地,憑藉聲音筆劃的停頓和預感,紀嶼清楚地知道,蘇瓷一筆一劃寫了四個字。
——艱難求生。
黑暗中紀嶼調整了呼吸,修長手指抬起來,落在衣襟領口,抓著汗溼的襯衣拽了拽,嗓音含笑:“要不試試?”
冷不丁聽到他今晚上說的第一句話,蘇瓷偏頭看他,“嗯?試什麼?”
紀嶼後腦抵著牆面,手腕搭在膝蓋上,“求生。”
“怎麼求?”蘇瓷下意識環視一週。
空間狹仄,兩人待的地方連兩立方都不到。
晚上一絲光線都沒有,別說看清楚四周什麼情況,就算一隻老鼠在她身邊大搖大擺走過去她都看不見。
片刻後,一陣細微的摩擦聲響起。
類似於水泥塊從縫隙裡被抽動的聲音,隨後撲簌簌的灰塵掉落,蘇瓷聞到了嗆人的灰塵,眯著眼用手捂住口鼻。
摩擦聲只響了十幾秒,戛然而止。
“紀總?”蘇瓷試探地喊。
紀嶼的肋骨又開始疼了。
漆黑的眉睫被汗水打溼,抽動石塊的手輕顫發抖,他剋制著不發出半點聲音,平復好一陣,才繼續手裡的動作。
“蘇蘇,幫個忙。”紀嶼聲音平靜,像是無波無瀾的湖面。
安靜了兩秒,他在黑暗中繼續說:“這塊比較重,我力氣不夠,抽不動。”
“哦哦,好的!”蘇瓷憑感覺朝他挪過去,肩膀擦著他的衣袖,手試著抬起來,“是這一塊嗎?”
她的手抓在他的手背上。
蘇瓷指尖發涼,掌心柔軟,紀嶼的手卻是燙的,指節瘦長硬朗,觸在一起像是催發了某種化學效果,連帶神經末梢到腦髓都有了感覺。
她能感覺到紀嶼的手僵硬了一瞬。
還好光線足夠暗,彼此看不到對方的臉,蘇瓷愣了一下把手挪開,沿著他的手摸到一塊堅硬的石頭,“……是這裡?”
紀嶼:“嗯。”
蘇瓷兩手用力,抓著那塊不知是水泥塊還是什麼東西往外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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