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傷到了腦袋,後腦滲出一大片血跡。
他閉著眼睫,頭頂陽光刺眼,嘴唇和臉一樣毫無血色。
見慣了他傲慢又冷漠的模樣,彷彿任何事都不放在眼裡,此刻虛弱地躺在地上,刺目的鮮血顯得傷勢格外嚴重。
蘇瓷緊緊握住他的手,倏然回頭:“救護車還沒來嗎?”
“到了到了!”
手骨傳來細微的力道,那感覺就像被人握了一下。
蘇瓷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
男人清瘦的手指握著她的手,中指指腹很輕地摩挲了一下她的手心,一個下意識的親暱動作。
似乎知道她是誰,也像是昏迷中本能的反應。
近距離地看著那張在腦海浮現了無數次的臉,蘇瓷一秒都沒移開視線。
男人薄薄的眼皮顫了一下。
天光刺眼。
……
充斥著消毒水的醫院裡,陸子墨頭上纏著紗布,昏迷了三天。
蘇瓷在他西裝外套裡發現了護照和身份證,確定他是陸子墨本人。
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她整夜都沒閤眼。
陸子墨機票上的時間顯示,距離她在書裡“死亡”,已經過去十年了。
對她來說,也有五年多沒見過他。
十年足以改變一個人,也足以遺忘一個人。
陸子墨還記得她嗎?
下午蘇瓷買水果回來,推門而入。
看到空空如也的病房,她怔了半秒,一把拉住端著藥劑盒走進來的小護士。
“病號人呢?”
“誒?那帥哥剛才還在呢!不會是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