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沒過多久，腦袋就開始發沉，身側的男人散發著沐浴露的冷香，帶點舒冽的薄荷味，一身柔軟的冰絲睡衣，十分讓人有躺在他懷裡抱一下的衝動。
哎，咋辦。
她對狗子的身體完全沒有剋制力啊！
想起那段監控裡，陸子墨受辱似的反應，她生生忍住了，以免他又有種被她“侵犯”“非禮”“垂涎三尺”的屈辱感。
“狗子，你長的真挺好看的。”蘇瓷毫不吝嗇誇讚，“比現實生活中所有男人都好看。”
令人難忘的眉眼，一筆一劃都彷彿精心描繪的鼻子和唇形，一切都恰到好處，沒有一絲多餘。
男主陸謹言是那種標準的霸總臉，劍眉星目，五官深邃立體，帥得挑不出毛病，卻因為那過於霸總的臺詞而稍顯油膩。
陸子墨的長相其實是偏高雅俊俏那一掛。
不說話時，周邊的空氣彷彿都因為他的存在，而顯出幾分純淨清新。
可惜長了一張會說騷話的嘴。
“你這不是廢話麼。”陸子墨垂眸笑了聲，語氣理所當然，“上哪去找我這麼卓越的男人？”
蘇瓷：“……”
她為什麼非得要誇他？
這人給點陽光就燦爛，一點都不能慣著，語氣又拽又欠，彷彿她說的都是些傻、逼話。
陸子墨忽地頓了頓。
敏銳地抓住了她話語裡的幾個字——比現實生活中所有男人。
陸子墨這人雖然嘴上自戀，卻不往心裡的方向走，甚至，他覺得隔壁紀嶼，還算有資格和他比一比。
他可不認為，她那句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怎麼突然對我有這麼高的評價？”陸子墨撇頭，直勾勾地看她。
話語裡，帶著一絲暗藏的試探。
蘇瓷渾身放鬆下來，不假思索，“我實話實說而已。”
小說裡的人物樣貌自然是盡善盡美，更何況他還是頗有魅力的“美強慘”，這優越的長相和萬千少女鍾愛的身材，在現實生活中稱得上鳳毛麟角。
陸子墨往沙發上一靠，神情寡淡倦懶，“什麼才是現實？”
蘇瓷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倒也不擔心他察覺異樣——誰會相信自己活在一本書裡？
“現實大概就是，天各一方吧。”她認真地考慮了一下。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她回到原世界。
一切恢復正軌，她是沒有女主光環的蘇瓷，他則是書裡的“美強慘”陸子墨。
想到那樣的情況，蘇瓷心頭空落落的。
陸子墨垂著眼，單手搭在沙發一側，神情晦澀暗沉，眼睫微斂，似是在思考她話裡的深層含義。
安靜了幾秒。
他偏頭看她，瞳孔深處，有複雜的情緒淺淺浮了上來：“非得這樣麼？”
蘇瓷被他的話問住。
是啊……非得這樣嗎？
“你是不是覺得，”陸子墨斟酌片刻，聯想起某天晚上她莫名發來的簡訊，眼睫稍抬，直白地問：“我會坐飛機死掉？”
蘇瓷：“……”
“所以。”看到她的反應，他輕挑眉梢，慢條斯理地說出自己的猜測：“你說的天各一方，是陰陽兩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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