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撿起剛才被殷宋一腳踹飛的槍，掂了掂，手感很輕，是玩具槍。
從蘇妄年身上摸下來的，才是真槍。
殷宋緩步朝他走了過去，隱約辨別出對方清秀的臉部輪廓，“是你？”
“男人”抽掉西裝裡厚厚的肩墊和胸墊，摘下假髮，一頭如瀑的長髮散落下來。
蘇瓷狡黠地朝他笑了笑，“仿妝瞭解一下？”
殷宋邪肆地舔了舔唇：“妹妹......”
蘇瓷眸底殺意大漲：“……你他孃的想死！”
岩石旁，蘇妄年蹙了蹙眉，睜開眼睫，恍惚聽到了蘇瓷的聲音。
“蘇蘇……”
蘇瓷扭頭，“哥！你醒啦？”
蘇妄年應該是做了點準備，沒有和小說裡那樣傷勢慘重導致失憶。
差之毫釐，結果天差萬別。
至於殷宋……
殷宋唇角的血跡已然乾涸，猜測內臟破裂，手背血肉模糊，褲腿上也全是血，看起來要比她哥嚴重多了。
唔，難道是她一直以來誤會他了？
蘇瓷輕咳一聲，“我替我哥，謝謝你啊！”
殷宋輕斂了下唇角，“如果沒有你，我可能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一命抵一命，兩清。”
他話雖然這麼說，蘇瓷心裡卻很清楚。
若是今晚自己沒有及時出現，殷宋會毫不猶豫替蘇妄年擋了那顆子彈，葬身大海。
從此，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他的痕跡。
恐怕，這也是小說裡哥哥性情變得詭譎漠然的原因……
殷宋拖著一身傷，爬到高處，把狙擊手的屍體拋入無邊無際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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