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感覺到了許顏的異常,那邊補充道,“我並沒有惡意,只是我聽說,小修很信任你。”
信任?大概是吧。這個詞用的還是蠻溫和的。
許顏的警惕心頓時小了很多,“您好,不知道這麼晚打來是?”
對面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恍然想起來現在已經是晚上點,已經是休息的時間了。
她抱歉的道,“我有些不太適應國內的時間,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改天聯絡。”
許顏見她態度這麼誠懇,趕忙道,“沒事沒事,本來我也還沒準備睡,您有什麼話就直說。”
對面一下子又變得安靜起來。就在許顏思考,是不是應該提起一些合適的話頭的時候,那邊才又傳來聲音。“我……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想問的話太多了。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在小修身邊,他和別的孩子又不太一樣。我……”十分笨拙的表達,卻滿滿都是關心。
許顏做老師這麼久,倒是也沒少見過這種家長。其實不光是這種特殊的單親家庭,哪怕是父母雙全的家,也經常會出現爸爸媽媽對孩子不瞭解,不表達,不會相處的情況。
所以許顏非常耐心的道,“您放心,小修一切都好。他很聰明,很明白自己需要什麼,也很能看透別人的需要。不奉承的說他是個天才。只不過情商上有一點欠缺。”
對面終於鬆了口氣,但又似乎有些惆悵。這些東西,本來是她這個當媽媽的應該瞭解的,可如今卻只能從另外的人口中得知。“聽到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這些年,他在厲家……當然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想問,厲叔叔對他是……”
許顏道,“家主拿他當親孫子一樣的疼愛。老人家嘛,總是很喜歡小孩子的。而且……”
對面立刻問,“而且什麼?”
許顏道,“沒什麼。總之他過得很好。”
其實許顏想說的是,而且厲正庭與親兒子的關係處的那麼差,總難免會想要從其他地方找一些慰藉的。所以對厲子修寵還來不及,哪有苛待的可能。
對面旋即到,“這樣啊……好,謝謝你。”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打擾到許顏,對方很快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在跟誰聊天?”陸北昂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髮梢往下滴著水,半偏著頭跟許顏說話。神情慵懶,有種說不出來的迷人味道。浴袍的衣帶半系不繫,懷抱敞著,露出標準的八塊腹肌。
“咕……”許顏不禁嚥了咽口水,還懷疑的摸了摸鼻子,害怕自己丟人的流出鼻血來。
陸北昂見狀,勾唇一笑,跟個妖孽似得。
穿著衣服的陸總,和脫了衣服的陸總,可以說完全就是兩個物種。
一個絕頂經營,一隻是禽獸。
“幫我擦。”陸北昂把毛巾丟給許顏,背對著坐下。許顏聽話的給他擦頭髮,然而某人卻醉翁之意不在酒,手順著她的腿一點一點往上挪。還偏不用力,而是柔柔的,觸感就彷彿羽毛落在肌膚上,又撩又癢。
“哎呀別鬧。”許顏拍開陸北昂不安分的手,把他的腦袋正過來,一本正經的擦乾髮梢的水。
陸北昂“嘖”了一聲,直接拽住許顏的手腕。他將她往前拉,兩個人的臉極盡的湊在一起,幾乎鼻尖對著鼻尖。陸北昂盯著許顏的嘴唇,嗓音故意低緩和沙啞,“你知不知道,野獸的頭不能隨便動?”
許顏被曖昧的眼神盯得臉頰發燙,有些不好意思對上他溫度過熱的視線,眼睛心虛的移向右邊,很慫的小聲嘟囔,“可你又不是野獸……”
“嗯?”陸北昂將許顏的手腕拽出了紅痕,眉頭略略一挑,直接一偏頭噙住了她的雙唇。這是一個有點彆扭的姿勢,但許顏掙脫不開。於是只好閉上眼睛,任由這隻被“觸怒”的野獸對自己予取予求。
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不知道何時被抱到了床上。傾身而下,陸北昂黑髮上沒有擦乾的水低落在她借光潔的下巴上,然後流到頸項,再接著向下。
“你看,叫你不好好擦。”陸北昂薄唇勾勒出十分邪佞的笑意,抬手為許顏擦掉水跡,完全是按照水滴的流向,一點點極盡輕緩,故意撩動著許顏的耐力。
“唔……”略帶薄繭的指腹激起柔嫩肌膚上的顫慄,許顏扭動著身子,想要避開陸北昂的捉弄。但怎麼可能,只會越來越惡劣罷了。
“嗷嗚——”許顏忽然暴力上身,嘴巴張開小尖牙在陸北昂肩膀上咬了一圈牙印。不過跟陸北昂比,頂多算只小奶狗。而且這樣做不僅沒有讓化身陸大禽獸的陸總消停,反而更有興致了。
許顏沒辦法,只好鑽進被窩裡,死死的拽著被角不肯撒開。
“乖,出來。”陸北昂柔聲誘哄道。
許顏拼命的搖頭,小腦袋跟個小撥浪鼓似得,“不……不要,我最近不舒服。”
“小姑娘,我覺得我會信嗎?”陸北昂笑的像只大灰狼,許顏儼然就是那隻待宰的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