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池的老同學這麼多,這一屋子的人,怎麼偏偏就這個許顏跟顏池結了樑子,導致他剛才那麼刁難人家。不僅僅是刁難,甚至可以說是羞辱了。
這個許顏也是,江城人這麼多,她嫁給誰不行,哪怕嫁給厲逍米致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束手無策啊。怎麼偏偏就是陸北昂,這位可是出了名的誰的面子都不看,甭想找人求情。惹上了他,想都不要想能善了。
場面僵持了半天,最終,米致遠腆著張臉開始跟許顏說好話,“那個,小嫂子是吧,這可真的是……你看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嘛。我要知道你跟陸哥是這關係,我肯定不會唐突您啊。”
人在屋簷下不敢不低頭,無論現在說這話有多打臉,該軟也得軟。因為陸北昂可是軟硬不吃。他能下手的地方,只有許顏。
米致遠的眼珠子轉了幾轉,一臉假笑著道,“這嫂子也太顯年輕了,跟十八歲的小姑娘一樣,站在陸哥身邊郎才女貌。就是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結的婚,我這當弟弟的也沒聽到風聲,沒備禮物,連份子錢都沒隨。”
頓了頓,又道,“以後應該還要補辦婚禮吧?我有個朋友是這方面的專家,在國內很有名,要麼小嫂子您回頭聊聊看,看您想要個什麼樣的婚禮?”
米致遠也不是完全是個草包,還是有點小聰明的。知道道歉也沒用,就來個連誇帶捧,又轉移話題,還想攀關係賣好。
他自認為自己很高明。畢竟看著許顏,乾淨的跟張白紙似得,應該很好哄騙才對。而且看起來很軟糯,很善良,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都這樣了大抵這一頁就翻過去了吧。
陸北昂眼底滿是嘲諷,看米致遠像看一直臭蟲。連句真心的道歉都不會說,就知道抖機靈。這種人……呵。陸北昂看向許顏,想看她什麼反應。
許顏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猶如不諳世事。
這樣,就更讓米致遠覺得有三分把握。
米致遠信誓旦旦的道,“小嫂子,您有要求就直說,不要怕麻煩,我一定叫人盡力辦到,辦好!”
許顏擺了下手,“還是算了吧。我給米少爺的女朋友和未出世的孩子添了這麼多麻煩,哪兒敢再麻煩你呀。”
米致遠看著許顏那春風和煦的臉,一時之間有些沒辦法把這句話的意思參透,畢竟許顏頂著這張臉說她在夸人也一點也不違和啊。等米致遠確定這句話就是在嘲諷後,他臉上的笑立刻掛不住了。
本以為是個軟柿子,沒想到是綿裡藏針。許顏不但拒絕了米致遠,而且還透露出了很明確的意思——我不原諒你,你也別想攀關係,剛才的事情不可能像沒發生過一樣。
米致遠眼睛裡泛起一絲毒辣,臭娘兒們,給臉不要臉。不就是個爬上枝頭的野雞嘛,真當自己是鳳凰了。他就不信陸北昂能護得了她一時,還能護得了一世。等他回頭……
陸北昂見米致遠不懷好意的盯著許顏,並且眼睛裡在算計著什麼,瞬間寒下了雙眸。他將許顏往後拉了拉,薄唇邪佞的勾起。
“砰——”震徹整個包廂的巨響。“噼裡啪啦——”盤子摔了一地。桌子,被陸北昂掀翻了。
由於剛剛危險的氣氛,眾人都離得比較遠。只有米致遠站的最靠近,而陸北昂掀的方向也正是他。頃刻之間,一地狼藉。只見上一秒還人模狗樣的米家大少爺,這一秒已經油光滿面,滿身飯菜。尤其是他上身那辣眼睛的紫色襯衣,現在跟坨紫甘藍似得,在一堆菜葉子裡一點也沒有違和感。
“噗——”不知道是誰先忍不住,但有了第一個打頭的,後面的也就全都忍不住了。噴笑聲在包廂裡此起彼伏。畢竟,大家都不是心甘情願裝孫子的,米致遠出了醜他們心裡都在暗爽,再威風凜凜也有翻車的一天不是。而且米致遠的樣子也確實太滑稽。
“你……”米致遠都傻了,他完全沒想到陸北昂會來這一手!他怎麼敢!
而陸北昂自上而下俯視著米致遠,從口袋裡掏出手帕,將指尖的油漬擦拭乾淨。“米家看來是要轉型做慈善機構了,連你這種雜碎都捨得花錢栽培。”
“陸北昂,你欺人太甚!”米致遠眼珠子氣的通紅,也顧不得什麼後果不後果了,揮拳就要朝陸北昂打來。被陸北昂一腳,輕輕鬆鬆懟在了犄角旮旯裡。簡單粗暴。
那骨節勻稱宛若藝術品的手指,將用完的手帕直接扔在了米致遠臉上,一張柔軟的手帕,卻愣是讓米致遠有種被切實打到了臉的感覺,很疼。而轉頭,這隻手卻又牽住了許顏,無比溫暖溫柔。
陸北昂懶得再同這個無賴扯皮,直接道,“你可以回去告狀,如實說還是添油加醋我都無所謂。但你要是敢把什麼心思打在許顏身上,那麼打在你臉上的,可就不會是一張布做的手帕了。”
米致遠咬著牙,想要反駁什麼。
然而觸到陸北昂的眼睛,深不見底。
他猶豫了一下,而陸北昂已經牽著許顏瀟灑的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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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少爺,您沒事吧……”
“趕緊叫服務員拿乾淨的毛巾來!”
米致遠憤怒的吼開所有人,“都給我滾!”
眾人見他跟頭氣急的野獸似得,自然不敢多留,全都收拾東西走人了。
最後只剩下顏池。
她對米致遠已經失望透頂,可那又怎麼樣,她還是要依附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