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愛惜出身農村,嫁給石聰的時候,石聰一窮二白,夫妻倆做著點小生意,日子不窮不富。後來石聰偶然幫了一位貴人的忙,被這位貴人提攜,生意這才做大,混的人模狗樣,也開始財大氣粗起來。
周愛惜文化程度不高,父母更都不是什麼淳樸的人,斤斤計較,自私自利,蠻橫,無禮,這些是刻在她骨子裡的東西,就算有錢了,包裝上了好的衣裝,也是改變不了的。
甚至隨著金錢的累積,社會地位的提高,令她越來越膨脹,傲慢,目中無人。
她一直想擺脫自己的出身,真正的成為名流,躋身江城上流層。然而那些真正的權門貴婦卻都瞧不起她,她只說兩三句話,便會見那些人露出鄙夷或者嗤笑的目光,然後對她避如蛇蠍。
高門裡的人,確實有部分自視甚高,只要不門當戶對,便擺著架子,視別人如螻蟻。但周愛惜受到這種對待,自身的原因也很大。
可她卻從沒想過自我反思,改變自己敗絮的內裡,而是越發刻薄起來。把從上層人前受的氣,撒到不如她的人身上。彷彿這樣,就顯示了自己的身家。
歸根結底,是她自身價值撐不起如今所處的地位。於是,形成了自卑又自負的怪異心理。這樣的周愛惜,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蔑視她。
“你個小東西,你再冷笑一聲試試?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周愛惜朝厲子修嚷嚷著,絲毫不覺得自己這麼大的人,跟一個五歲孩子一般見識,有多可笑。
“請你注意言辭,你會刺激到我學生的,你再這樣我要報警了!”許顏反身護住厲子修,語氣裡已經沒有了一絲客氣。反正這種人,你對她禮貌,也得不到任何回報,甚至對方可能因此覺得你軟弱,變本加厲。
“哎呦呦,我還真是怕你呢。”周愛惜陰陽怪氣的道。
這時,一直在旁邊不發聲的石小磊忽然指著厲子修,告狀道,“媽媽,就是他砸的我!”
昨天的事情,明明是石小磊先挑起的,現在,他卻彷彿忘了自己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只記得厲子修拿桌子砸了他,還掰他的手腕。報復心非常強烈。
小孩子的心性本來應該是最純真無邪的,然而石小磊有這麼一個跋扈的媽,和一個看似理智實則縱容一切的爸,耳濡目染中,已經形成了惡劣的性格。
周愛惜本以為厲子修就是個平時跟許顏關係不錯的孩子,此時維護著許顏,卻沒想到原來這個崽子就是打了她兒子的人。
周愛惜頓時來了精神,衝上去拽住厲子修的手腕,“原來幹了壞事的就是你啊,今天我就替你爸媽教訓教訓你。”
許顏立刻蹲下身子,把厲子修死死抱在懷裡,護著他,“你還真想打孩子?我告訴你,幼兒園裡有監控。”
周愛惜道,“有……有監控又怎麼樣。”嘴上這麼說著,手卻也不自覺的鬆開了,完全是色厲內荏的模樣。
石聰見狀,一步上前,頂著個滾圓的肚子,臉上一個特別油膩和虛假的笑容,“老師,你剛才不是說我們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人嗎?現在我們也沒有惡意,就是想遵從你的建議,問問這孩子真相而已。”
周愛惜被提了醒,立刻改口道,“對!我們就是問問!”
石聰蹲下來,假模假樣的與厲子修平視,“小朋友,你過來,叔叔單獨問你幾個問題好不好?”
厲子修的回答乾淨利落,“滾!”
石聰嘴角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猙獰,“我跟你商量了,你不聽,那就不能怪我了。”
說完這話,石聰就捏著厲子修的肩膀,粗暴的把人往外拽。
許顏還想攔,周愛惜那邊卻很配合她老公,一把揪住許顏的頭髮,把許顏扯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