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顏無奈的道,“說認真的呢,你不要當玩笑。”
唐佩這才收斂了些,認真道,“好吧,抽時間見一面,我瞧瞧真人再說。”
許顏答應下來。
掛掉電話,見小言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許顏道,“要見面細談,你明天有空嗎?”
小言用力的點頭,“我什麼時候都有空。”
敲定了這件事後,許顏讓小言平復了一會兒情緒,把眼淚擦乾,把妝容補好。
許顏看著小言熟練地擺弄化妝品,不一會兒,那張憔悴的臉便重新煥發光彩,變成俏麗的美人。
望著這張明豔不可方物的臉,想著剛才的話,許顏忍不住道,“你說陸北昂留你吃了一頓飯,那……他有對你說什麼嗎?”
小言沉默了一下,低頭看許顏的戒指,不自覺的撫摸著自己的無名指,神色有些悵然的道,“陸總說,我一點也不像您。”
許顏不解,“不像?明明很像啊!”她這個本尊是絕對認可的。
小言嘆了口氣,道,“你偽裝的再像她,也是贗品,因為她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存在,無人可取代的寶貝——這是陸總的原話。”
許顏想象著小言描述的場景,長桌前,陸北昂看著小言說出這番話,大概,是帶著很複雜的情感,眼底意味不明的說出來的吧。
明明這麼惦記,再次見面,卻把臉擺的那麼臭。
陸大傲嬌啊,這不坦率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許顏無奈的笑笑,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
“陸北昂,負了你這麼多年,虧欠了你這麼多,我該拿什麼還呢。”
而與此同時,餐桌上。
陸北昂旋轉著高腳杯,燈光映著紅酒,把他的眼底對映的波光淋漓。
他頭也不抬的道,“你把她帶來,是什麼意思。”
祁睿感受到陸北昂周身的冷氣,不自覺換了個姿勢,有些心虛。
然而就像叛逆期的孩子一樣,大人越不喜歡什麼,他還就越要去幹什麼。
只見他梗著脖子,佯裝有氣勢的道,“我就是想讓你知道,許顏這個女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小言有多體貼你剛才看到了吧,我手上沾一小滴菜湯她都看得到,拿著餐布來擦。許顏呢,一直都是你給她夾菜,一點懂事兒的勁兒都沒有,你說你非她不可,到底圖什麼。”
陸北昂抬頭,眸底的冷彷彿能化為實質,“我娶得是老婆,不是丫鬟,我根本不需要她言聽計從,不需要她多懂事兒。我就願意這麼寵著她,什麼也不圖,就想看到她開心。這些話你以後別說了,小言你以後也別再往我眼前帶,否則我真翻臉。”
祁睿不屑的瞥了瞥嘴,不高興的側過身子,一副懶得看陸北昂那“爛泥扶不上牆”的臉的樣子。
陸北昂道,“祁睿,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謝謝你,這份兄弟情我也會記著。但人與人之間是不一樣的。你覺得對我好的,我不一定想要。”
祁睿當初也是好意,誰知道許顏還會回來啊,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陸北昂一輩子那樣。他在小言身上可沒少花心思,結果被陸北昂拒絕的那麼徹底,讓他傷自尊,也有點寒心,雖然後來和好了,這始終是個疙瘩。
今天他把小言帶到這兒,就是想給許顏一個下馬威,告訴她:你小心著點兒,少折騰,這兒有能替代你的人呢,也不是沒有你不行。
結果陸北昂完全不領情。眼神半點兒都不往小言身上落,中途他幾次故意說話,想挑事兒,也都被陸北昂拿話給岔過去了。
如今聽到陸北昂這麼語重心長的一句話,祁睿那不服氣的心漸漸被壓了下來。陸北昂是很少說“謝”這個字的,這證明,至少他的好意與用心不是全然被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