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正午當空,變得微微傾斜,窗前掛著淺咖色的紗簾,被陽光穿透後投下淡色的影子,細密而輕盈的一層,鋪滿了大半個房間。
緊挨著窗戶的大床上,被紗影籠罩的許顏,肌膚呈現出一種誘人的蜜色,又因為剛剛進行了某種運動,而透出不自然的緋紅。
陸北昂躺在她身邊,一臉饜足,大手溫柔的撫摸每一寸肌膚,光滑細膩的觸感,令他頗為愛不釋手,慵懶眯起的眼中盛滿了愉悅。
反觀許顏,眼角通紅,疲憊的連根手指都不想動,只偶爾揉一下鼻子,顫動兩下眼睫,證明她還清醒著。她垂著眼簾,不肯與陸北昂進行任何的眼神交匯。
男人在這種時刻是賢者,陸北昂也不例外,所以他並沒有計較許顏冷漠的態度。抬頭瞥了眼牆上的表,從開始到現在,指標已經走過了一圈半,不過離他下午的會議倒還有段時間。
懷中揣著心思,陸北昂輕輕地抬起許顏的下巴,溫聲道,“還難受?”
一副關切的語氣,然而眼神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兒,裡面還熊熊燃燒著情緒的火焰。他伸手撩起許顏的一縷頭髮,在食指上纏繞和把玩,指尖無意間滑過鎖骨,他往那兒瞥了一眼,隨即舔了舔有些乾的嘴唇。
許顏見狀,眼淚瞬間就下來了,伸手抵在陸北昂的胸前。
陸北昂沉默半晌,最終敗下陣來,嘆了口氣道,“行了,不折騰你了。”
許顏這才鬆了口氣,一扭頭眼淚滲進枕頭裡,滿是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陸北昂起身,拿紙巾幫給她擦了擦鼻涕,又半坐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一下一下的幫她順著後背,無可奈何的語氣道,“好了好了,別掉眼淚了,有什麼可哭的,我又沒把你怎麼樣。”
沒怎麼樣?
許顏瞥了眼自己胳膊上的紅痕,大腿上的青紫,頓時哭得更兇了。
陸北昂一臉“你又怎麼了”的表情,但見許顏一抽一抽的說話都費勁,只能認命的道,“好吧,這次姑且算是我的錯,我下次輕點兒。”前提是,你別又做什麼激怒我。這後半句話,陸北昂沒有說。
許顏閉上眼睛,哭聲總算小了點。又過了會兒,順毛順的差不多了,陸北昂去浴室拿了條熱毛巾,幫許顏擦乾淨身體,重新拿了套衣服,親手幫她穿上,當然,中途沒忍住又摸了好幾把。
呃……
對於男人來說,有些東西真的是本能,剋制不住。
陸北昂穿好衣服,把許顏抱到沙發上,蓋上乾淨的毯子,轉身要走。但想了想,又折了回來,單膝跪在地上,在許顏的額髮間落下一個輕如羽毛的吻,道,“我晚上再來看你。”
許顏已經半夢半醒,無意識的“嗯”了一聲。
陸北昂捏了捏她的臉,去開啟了門。
女傭站在門外,看清出來的人,緊張的喊道,“少……少爺。”
陸北昂聽著這個稱呼,沒答應,視線落在她手裡端的餐盤上,四菜一湯,但都冷掉了。
他皺了皺眉,“你在這裡站了多久?”
女傭伸手挽了下頭髮,微微低頭紅著臉道,“沒……沒多久,看門關著,以為您跟少奶奶有什麼重要的事在商量,就沒敢打擾。”
陸北昂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而是觀察了一下門板,很厚,隔音效果應該不錯,臉色這才稍微好了一些,他可沒有喜歡被人偷聽的癖好。
陸北昂道,“把這些端走,一會兒我會讓人來送飯。”
女傭愣了一下,“您不在這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