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昂周身沉涼，宛如一臺移動冰櫃，“人呢？”
劉正下意識裹緊了外套，看了眼不遠處的建築，“都在裡面。”
那是一間帶院子的小平房，不算破也不奢華，外表平平無奇，白天看著，跟普通民居沒什麼兩樣，只是院牆稍微高了些。但若晚上前來，站在院子裡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很多小紅點，那是安插在各處的攝像頭。
不過這裡是郊區，附近住的人很少，也很散，基本不會有人靠近，所以也沒人發現，至少迄今為止是這樣的。
“進去吧。”陸北昂聲音沒什麼起伏，徑自往裡走，一身黑色西裝，那高大的身影肅穆的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彷彿連風經過都要為他噤聲。
劉正緊隨其後，舉止較之平時更為小心翼翼。
老闆不嗨森，後果很嚴重。
好的員工，必須學會在必要時刻夾起尾巴做人。
兩個人進了屋，屋裡的裝潢也十分普通，各類家電一應俱全，甚至廚房裡還有新鮮蔬菜，就跟真有人在這裡生活似得。
但他們卻並沒有在屋裡停留，而是開啟了後門，在種植著各類農作物宛如菜園的後院裡，有一口菜窖，順著整齊的樓梯下去，便會發現地底別有洞天，甚至比上面還精緻。
走廊，房間，一應俱全。
燈火通明，寬敞而乾淨。
“陸總。”走廊兩旁齊聲問好，全是彪形大漢，渾身肌肉，但表情並不猙獰，相反，那標準的站姿，莊重嚴肅的氣質，反而跟軍隊裡訓練有素的軍人一樣。只是他們穿的都不是軍裝，而是統一的制服，袖口處袖標設計的簡約而精緻。
陸北昂淡淡應聲，瞥了眼劉正。
劉正立刻道，“那兩男一女關在一起，都在裡面的房間，那個金淼淼背景很普通，就是社會關係比較複雜，認識很多混混，長髮女人是她花錢僱的，平時小偷小摸，是個慣犯。”
劉正說完，翻了下手中的資料，上面詳細列印著各種資訊，三個人，一個半小時內就被查得底兒朝天，他繼續道，“那個男人倒有點兒意思，沒有固定工作，還爛賭，欠了一屁股債，而且長期服用癮癖的精神藥物，因為極度缺錢，曾經搶劫誤殺過人，在局裡有點關係，沒被逮住，所以越來越放肆，逼人割過腎，還與一夥人販子有業務往來，總之底子非常黑，叫李平。”
陸北昂雙眸深潭一樣，從牙齒間磨出兩個字：“渣滓。”
劉正也義憤填膺，“是啊，這種人，活著浪費糧食，死了還汙染土地，幹了這麼多壞事兒，居然還逍遙在外。”而且居然還把髒手伸向他們夫人，真是活著膩歪了。
陸北昂皺了皺眉。
想到就是這種社會的渣子差點荼毒了許顏，他的眼神變冰冷的快要將人凍死。
“抓人的時候，李平還以為是追高利貸的，玩命兒想跑，然後就被踢飛了兩顆門牙。進來後，三個人關在一起，李平一聽說是因為酒吧的事，立刻對金淼淼拳打腳踢，連那個長髮女人都沒放過。”
“孬種。”陸北昂面露鄙夷，但眼神中並沒有任何慈悲。
“連女人都打，確實孬。”劉正知道他家老闆純粹是表明一下態度而已，不是真的同情。
不過……
仔細想想，一開始不就是老闆吩咐，讓將三個人放在一起，又指示無論發生什麼，外邊兒的人都不必管，只守著人別跑就行了嗎，否則金淼淼也不會被打成那樣啊。
老闆真的不是故意的嗎？真的不是因為他不打女人，所以選擇了借刀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