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師不是那種人。”厲逍開口道。
雖說是解圍,卻等到胡欣然挖苦完了才說,你想挑毛病,偏偏他臉上的表情真誠而溫和,而且這話說的也很漂亮,既肯定了許顏,也沒太尖銳,不算讓胡欣然下不來臺。
厲逍是個圓滑的人,做事一向很滿,說話滴水不漏。
陸北昂漠然的聽著,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與厲逍相比,陸北昂可謂稜角分明,鋒芒畢露。其實那些城府他不是做不來,只不過他強大的實力,已經令他無需那麼做罷了。
“人心隔肚皮,她是哪種人,你怎麼會知道,壞人兩個字又不會寫在臉上。”胡欣然好不容易抓到一件事,洋洋得意,一副不把許顏踩到泥裡不罷休的樣子。
厲子修知道,想讓胡欣然閉嘴,還是得從厲正庭下手,於是抱著胳膊,鼓起嘴,一副不吃飯了的架勢,明明是無理取鬧,卻被他做的很萌,一聲不吭生悶氣的小模樣,讓人無法呵斥他。
“行了,別說了。”厲正庭心疼孩子,冷聲道。
胡欣然立刻噤聲,覺得自己失了面子,狠狠地剜了許顏一眼。
她低頭吃飯,眼中卻滿是怒火與不甘,說到底,這個家裡她還是沒有話語權,厲正庭最親的還是他們厲家的血脈。只恨她不能為厲正庭生下一兒半女……
不過,想想當初自己是怎麼拿捏陸琴,又是怎麼讓她懷上孩子……
胡欣然頓時心中一陣暗爽,氣也順了不少。
餘光偷偷掃過陸北昂,咒罵:這個野種!
與胡欣然一樣,厲逍故作淡然,卻也在打量與盤算。
厲子修的病,他最清楚不過,對他這個親生父親,厲子修平時還算乖巧,而且聰明伶俐察言觀色,讓他很省心,但畢竟是兒子不是屬下,只有懂事,沒有親情感,這算個什麼事兒啊。
也不是沒想過辦法,陪伴,開解,心理治療,藥物治療,都試過了,全世界權威的專家也都診療過了,可就是沒有辦法。
時至今日,厲逍已經快差不多接受了這種現實,只當命裡無緣。
可現在,許顏出現了……
厲逍看著桌子那頭,自家兒子對許顏表現出的明顯的依賴,臉上浮現出的與常人無異的情感,心情難以抑制的激動。
他兒子或許還有救?
厲逍眯了眯眼,重新打量了一遍許顏。
嘖,清湯寡水,不是他喜歡的型別。
不過既然是陸北昂的人,搶過來,應該還挺有成就感的吧。
哈,可以考慮一下。
……
一桌飯,表面平靜無事,暗地裡卻波濤洶湧。
眾人各懷想法,各有盤算。
就這麼吃完了。
——
第二天,許顏和陸北昂依舊一個從臥室醒,一個從客房醒。
分居的狀態還沒結束,冷戰卻已經告停了。
早餐面對面的吃,還能聊天,雖然基本是許顏說十句,陸北昂回一句,而且回的還是“嗯”。
不過許顏已經很滿足了,壓抑了數十天,終於能鬆口氣。
於是,當唐佩打來電話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她情緒有變化,“發生了什麼好事?”
許顏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講,於是只是笑了笑,說,“沒什麼。”
想起那天酒店的事,又問,“你呢?回家後怎麼樣?被暴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