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顏沒想到,她會在第二天,第二次碰上陸北昂。
彼時,她正拿著一張鉑金請帖,站在厲家別墅的門口。
“顏顏,今天是我生日,我家舉辦宴會,你千萬要來,否則我就不吃蛋糕,不吹蠟燭。”這是昨天晚上,厲子修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說的,於是今天早上,便有專人將請帖送到了她家。
厲子修是厲家的子孫,而厲家則是江城世家中的世家,貴胄中的貴胄,涉獵商政兩界,樹大根深,勢力磅礴,在整個北方都頗有影響力。
對於這樣的家族舉辦的宴會,許顏是牴觸的。但想著厲子修是一番好意,怕他真的做一些任性舉動,來到這裡又剛好能見到他的家人,算是個難得的交涉機會,所以她就咬咬牙,來了。
“小姐,我們這裡閒人免進。”
門口穿制服拿電棍的保安伸手攔住許顏。
“我有請帖。”
“誰知道請帖是不是偷來的,像你們這種人,為了勾搭上有錢人必然無所不用其極。”
保安看了許顏一眼,視線在她明顯大賣場裡買來的白襯衫牛仔褲上轉了一圈,鄙夷的道。
厲家這種人家,來往的朋友都非富即貴,要麼是財經報刊上的熟臉,要麼是政府裡首屈一指的人物,許顏的檔次則與這裡格格不入。
“這請帖上寫的的確是我的名字,不信你看……”許顏耐著性子想要解釋。
保安卻看都不屑看一眼,把電棍舉在胸前,像驅趕貓狗一樣的把她往外指,威脅道,“你再不走,信不信我給你一棍,直接叫人把你綁起來處理了。”
許顏立刻嚇得連連後退,結果沒注意,一腳踩在了石子上,踉蹌著往後仰去。
眼看著就要四腳朝天了,這時,卻有一雙溫暖的大手攬住了她的腰,將她穩穩接住,拽了回來。
“啊嗚……”許顏的腦門磕在對方的胸口上,忍不住痛撥出聲。
“怎麼又是你。”冰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許顏一驚,與陸北昂的眼睛不期對上,他仍是一副嫌惡的表情,可許顏卻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細節。
陸北昂的話是感嘆句,但他卻用陳述句說出來,且話中沒有太激烈的情緒,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是看到了她在這裡,發現了她即將摔倒,才過來扶她的。而並非扶了之後才看清她是誰。
但這也只是個猜測,許顏不敢痴心妄想。
“謝謝。”許顏慌慌張張的想往後退,但因為剛剛崴了腳,此時腳腕一陣劇痛,站都站不穩,於是一下子又跌回了陸北昂懷裡。
許顏以為陸北昂會直接將她丟出去,或者後退一步讓她撲空,可是並沒有。
陸北昂只是冷冷的看著她,譏諷道,“這七年來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永遠是麻煩製造者。”
聽到這句話,許顏略微有些失神。
高中時便是,她毛手毛腳,總是闖禍。有一次做化學實驗,她碰倒了實驗室裡一個很重要的實驗裝置,化學老師是個四十歲單身老女人,被稱為滅絕師太,許顏當時嚇得直哭,於是陸北昂便站出來,替她頂了鍋,以至於後來一整個學期他都要承包實驗室的衛生。
麻煩製造者——陸北昂給她的外號。可那時他說的是,“就算你是麻煩製造者,我也願意一輩子站在你身後,幫你解決麻煩,遮擋麻煩。”
可惜物是人非,說這句話的陸北昂,再也不會有了。
但許顏仍願享受這一刻的美好,臉有些紅,她聶諾道,“對不起。”
“昂哥哥,這女人是誰呀。”這時,忽然有個嬌滴滴的聲音從陸北昂的身後傳來。
只見一個穿著紅色小禮服的女人站到了陸北昂身邊,面板白皙,面容嬌俏的像個瓷娃娃,看向許顏的眼神十分不善,帶著露骨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