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蛹、埃蓋馬尼,祂們的本質也是神祗,不同世界的神祗,但因其行為,被艾梵瑞爾的住民們所憎惡,才得到了這樣一個統稱。
然而“憎惡”只是一個稱呼罷了,能夠稱呼神祗,就能稱呼凡物,戚遠絕不希望自己為之捨生忘死的家鄉,成為自己最初對抗的存在。
所以他每到一處,總要採取友善的態度,與他人交流,盡量建立友誼而避免矛盾的産生。
如此做,固然勞累,但也自有它的好處。
阿瑞納達的祈願術、伯嶽他們的旅行技術。
戚遠第一次見到如此多樣化的本領。
伯嶽能夠將自己縮減到一顆微粒子,以光速行動,旅行結束後,再重新捕捉粒子,組成身體。
豎芫則是藉助引力場,他能夠接收並分析出極其薄弱的引力作用,旅行速度不足光速,但也遠遠超過了突破號配備的位移系統。
譫艾和駁也是依靠機械裝置,他們利用這一星域特有的一種富能元素,開發出了超越光速的航天器,這是真正意義上的超越光速,而不是傳送法術那種,取道另一空間。
迓則是憑借本身旅行,速度僅僅與伯嶽相當,不過他所出身的族群離此不遠,並沒有長途趕路的需求。
交流中,戚遠獲得了極大的啟發,時間如白駒過隙,一閃而逝。
這時在遙遠的太陽系,人類已經開始了臨近恆星系的改造工作,棲息地、原材料産地,都在無數倍地增長著。
威脅遠去,人口飛速膨脹,人類內部的矛盾起起伏伏,各個組織、國家分分合合、旋起旋滅,大融合中,民族漸漸解體,而因為距離造成的各個天體間的隔閡,隨著時間而不斷加深。
已然老去的李可嘉面對日新月異的變化,無從應付,只得離開工作崗位,與顧溱兩個人回返故鄉,尋找曾經的記憶。
故人早已離散,唯有到大家曾經相聚的地方,寥做憑吊。
九州市已經恢複了全面繁榮,曾經的九州大學成為了博物館,突破號的發射場、曾理的實驗室,就是他們個人的紀念館。
而黃子贇、崔萌萌、廖永健、鐘南山、伏斌、方仁意這些同學們,早已泯然於大眾之中。
唯有顧溱祭拜母親和父親時,才會念起曾經的師兄師姐。
就連蒯教授,如今也不過是存在於成為了巫妖的歐靖中的記憶中罷了。
或許不甘死去的歐靖中,將會成為那個最為寂寞的人,與他同時的人們均已過世,無論是科研上的夥伴,還是政治上的戰友。
巫妖獲得了長久的生命的同時,也在承受著長久的痛苦,智力的退化造成了他們在施法者的道路上難以寸進,而不甘的靈魂督促著他們繼續存活。
離開九州市,李可嘉和顧溱前往高原,地精大法師歐斯彭依舊固執地守在死魔眼的封印旁。
他的半身人妻子尤莉斯和老師笛卡爾均已亡故,好在還有閃靈和圓石,兩個同樣衰老的傳奇侏儒陪著他。
過如今的封印已經不必他們費心了,這裡的各種法陣,層層疊疊地保護者封魔陣,人類政府早已全面接管了這裡的防務。
幾個老朋友相見,看著各自衰老的樣子,反倒笑得很開心,唯有土元素長老是個異類,庇利伊萊斯的石頭臉上看不出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