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市場”、“經濟利益”、“專利”之類的糾紛了,知識共享出來,就是供所有人學習利用的。
對於一心鑽研的人來說,這無疑是最好的環境,但也正是因為這環境太好,願意無償捐獻自己最新成果的人也越來越少。
這正是蒯教授曾經擔心的問題,社會割裂,市場崩潰,曾經正常的交換行為和經濟生活受到劇烈沖擊,如果人們能夠立刻適應過來,找到新的相處之道,那麼一切都好。
但是習慣的力量不容忽視,人們在一個被切身證實了安穩的環境中被驅趕出來,懷念那曾經的安穩,想要回到過去,就是一種本能。
然而這種本能必然造成人們不願正視現實,不願積極解決新的問題,只想到曾經的經驗中去尋找慰藉,可惜那並沒有意義。
在學界,與這一現象相對應的,也就是科研人越來越少,曾經有無數天才投身的事業,也一樣面臨著後繼無人的窘境。
沒有金錢、沒有名聲、沒有所謂“庸人”的襯託,科研是那麼枯燥,為什麼要去投身其間?
天才們完全可以按部就班地學習奧術,晉階傳奇,然後只需要享受人生就可以了。
要那麼大的力量做什麼呢?不是每個人都熱愛爭鬥。
要那麼多的知識做什麼呢?永遠都有更多未知在前面等著。
即便是熱衷於奧術的人,也可以把自己的新成果藏起來,幹什麼要告訴所有人?留著自己作為保命護身的撒手鐧不
曾理、戚遠他們的同行者已經越來越少了,科研成果在這數年間大量爆發,而可見的未來裡,各科前沿都很有可能陷入停滯,乃至於倒退都不無可能!
好在至少到目前,曾理身邊還聚集著上百名同路人,大家雖然種族不同、國籍不同、語言不同,但是理想和追求是高度一致的。
戚遠被熱烈地討論聲驚醒,他走出門,正看到曾理他們迎面走來,而且來的人群越彙越大,很多沒有參與大洋洲行動的人,在得到訊息之後,也立刻趕來。
“各位,我們帶上記錄的裝置,到九州大學的操場去好了,那裡還放著一個大家夥,也是很不錯的實驗素材。”曾理笑著和戚遠打過招呼之後,轉身對自己身後的朋友們說道。
人數實在太多了,每個人發出一點噪音,就足夠壓過正常的喊話聲,幸好曾理在說的時候就給自己施加了幻音術,否則大家能不能聽到還真不
戚遠有點羨慕,他看著一群人響應曾理的提議,然後紛紛轉向九州大學方向,他有點想跟上去,不過還是停了下來。
他目前的身份有點尷尬,雖說目前的公安已經名存實亡,但是法院關於河陽一案的審判是生效了的,戚遠在人類社會中應當被歸為“犯罪分子”,即便現在沒人來追究他,但是大大咧咧地在人前晃來晃去,他心理上還是接受不
於是幹脆轉身回去,反正曾理他們無論有了什麼新發現,都不會瞞著他的,而他既然在飛船設計上遇到了困難,不如暫時放一放。
先把救贖之路的進出思路實驗一下,如果成功地二次造訪,那麼他就可以把方法教給曾理,這對於學界同樣是一大喜事,那裡獨特的實驗環境,再有眾多科研人員的探索,必定會産生許多新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