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物主義,他從蒯教授那裡繼承的唯物主義,最重要的不是告訴別人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而是使踐行它的人明白,要勇於面對事實、要認識事實、要改造事實!
所以,戚遠還是要堅持改進顯微術,首先要能夠觀測到,然後才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他決定先把對於他人的思考放一邊,不管救贖之路有多麼難得,不管這裡蘊含著多少奧秘,都必須在他解決了自己的問題之後再考慮!
戚遠也是個怕死的人,特別是在好奇心被挑了起來卻還沒有得到滿足的時候!
他把次元裝備中的東西一件一件往外掏,屍巫的法袍、紅寶石法杖、項鏈、戒指、卷軸、瓶瓶罐罐裡的材料,還有他自己的手機、手絹、法術資料、幾塊金屬、無線電裝置以及一根樹枝。
戚遠想起來了,他獲贈的巫木的樹枝。
神奇的是,這樹枝離開巫木那麼久了,依舊保持著新鮮,好像活的一樣,當時梢上附帶的幾片綠葉,到現在依舊瑩瑩可愛。
就是現成的儲存載體嗎?以當初地精大法師對巫木枝條的推崇,想必在其中刻畫一個法陣,不會很快消散才對。
想到這裡,戚遠再次警惕起來,這種想當然,自從遭遇夢蛹之後就時常影響自己,混亂之力的威能總在不覺中展現。
按照他的習慣,巫木枝條適不適合承載記錄資訊的奧術,刻畫其中可以存在多長時間,難道不應該經過實驗去觀察嗎?
必須時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戚遠如今對於夢蛹再也不敢抱有任何輕視了,再莽撞一次,說不定就要滑落深淵!
可惜的是,他現如今真的沒有條件去實驗、觀察,不論巫木枝條的效能到底是合適還是不合適,他都沒有更合適的東西了。
最終,戚遠還是把巫木當作了硬碟來用,然後將所有東西收拾回次元裝備裡,免得自己周圍飄的全是零碎,動一動都有可能撞上。
施法者的宴會的最大好處可能就在於節省人力!
經過傍晚的喧鬧,紛紛離開的賓客留下杯盤狼藉的院子,歐斯彭只能指揮自己的煉金傀儡忙碌不休。
曾理和黃馨透過傳送回到九州,這裡的新家帶給黃馨的是陌生感,她都沒有回來過幾次。
好在曾理不會讓她感到陌生,無論分開多久,這個男人始終都是剛剛走出實驗室的樣子。
“親愛的,有件事情,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黃馨沒有什麼猶豫,她早就決定了要向曾理傾訴。
曾理點著頭,手上打著響指把燈點亮,嘴裡回應著:“需不需要遮蔽預言?我懷疑戚遠那家夥總是在偷窺咱們!”
“啊?”黃馨立刻張大嘴巴,怕是她做夢也料不到會得到這麼一個回答。
這個時候立在牆角的煉金傀儡也啟用了,一左一右提起兩張躺椅,擺到曾理設計好的休息區,然後轉身,去準備飲料。
黃馨的眼睛有點不夠用,腦子也不夠用,這家裡好像不太真實,在歐斯彭那裡的時候人太多,忙著互相交流,還沒太在意滿場亂轉的煉金傀儡,如今就倆人,一臺渾身上下都是金屬稜角的“機器人”跑前跑後,沖擊力就大得多了!
“這?”黃馨指指機器人,扭頭看向曾理。
曾理嘴角一提,微笑就成了大笑,一把抓住黃馨的手,拉著她走向躺椅。
“坐下慢慢說吧,這種煉金傀儡,輝鑽那裡也在用啊,你一晚上都沒注意嗎?”
等到黃馨被安置好,手上端著傀儡送來的果汁的時候,才稍反應過來:“好吧,這東西不重要,就是你的審美還是老樣子啊,就算像歐斯彭那樣都弄成獵奇的東西也好啊!”
地精大法師把自己的煉金傀儡都偽裝成了各種動物,而且還是直立行走的動物……
“我是奇怪,你說戚遠在偷窺是怎麼回事?”黃馨找回了重點。
“之前不是告訴過你,蒯教授留給他的信被偷走了嗎?”曾理老神在在,躺得舒舒服
“我知道,偷信的家夥還沒抓到?你們沒報警嗎?”黃馨坐得直直的,她沒有談話的時候去休閑的習慣。
“報警?那家夥直接異界之門投射法術的,我報警是讓那些甚至不是施法者的警察去送死嗎?”曾理搖搖頭,自己妻子好像與世隔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