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宗的位置上,朱歡命水青端來了葡萄,又等著身旁伺候的弟子給她剝好送進嘴裡。
這時,朱離走了過來,沉默不語地坐在了她身旁的位置上。
朱歡當即推開了身邊圍著的兩個弟子,親熱地湊過去,說道:“好孩子,孃親都以為你不想理我了呢。”
朱離看了她一眼,不悲不喜地回了一句:“我不會不理你。”
朱歡笑道:“我知道,畢竟你心裡頭還是有我這個孃親的。都怪你那個死鬼爹死得太早,只能我們母子處處互相照拂著點。”
朱離抬頭看向一臉殷勤的水青,厭惡地說道:“我要同孃親說話,你能滾遠一點嗎?”
水青氣道:“朱離,你!”
“好了。”朱歡伸手在水青的屁股上掐了一記,說道:“紅紅想必也不會給本座好臉子看,本座今夜就去青青你那裡,別生氣。”
水青低聲笑了笑,說道:“那水青恭候宗主大駕。”
言罷,他狠狠地瞪了朱離一眼,這才委身退了下去。
等他走後,朱歡捏起一顆葡萄扔進嘴裡,邊咬邊說道:“離兒若是不喜歡他,孃親今晚就廢了他。”
朱離冷笑道:“你這般寵愛的人,說廢就廢,讓旁的人聽了豈不是要寒了心?”
朱歡聞言,看向身旁伺候的兩個弟子,嬌聲問道:“你們說,本座這麼對青青,你們會不會寒心?”
兩名弟子忙搖頭應道:“不會,不會。”
朱歡滿意地笑了笑,說道:“離兒,你看,她們不會寒心。”
朱離面無表情地說道:“兔死狐悲。”
朱歡嘆了口氣,說道:“孃親聽說你受了重傷,嚇得趕緊出關,你不同孃親說說自己也就罷了,淨會說孃親的不是,果然兒大不由娘。”
朱離垂首斂眸,道:“我的傷已經好了。”
朱歡應道:“孃親看出來了,只要你能好好的,孃親就很開心了。畢竟我一手接下極樂宗,從始至終做了這麼多,為的都是你能安好。”
朱離別過頭,輕聲道:“孃親對我好,我一直記著。”
朱歡笑靨如花,說道:“你記不記得都好,反正你是孃親的好孩子,這一點總不會變的。”
朱離抿唇,沒有再接話。
“對了。”朱歡吐出嘴裡的葡萄籽,眼冒精光,問道:“離兒,青青說你看上了白玉京的弟子,甚至強迫人家同你結為道侶,可有此事?”
朱離眼中劃過一抹殺氣,旋即消失不見。他道:“不錯,但她沒有同意,我也放她走了。”
朱歡惱怒道:“好孩子,你告訴孃親是哪個弟子?這麼不識抬舉可不行,孃親得替你管教一下。”
朱離不以為然道:“不勞孃親操心,我已經對她沒什麼感覺了,為此得罪白玉京,不值得。”
“是嗎?”朱歡的目光悠悠地飄向陸離所在的方向,說道:“可是孃親來的時候,離兒的眼睛可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那個女弟子呢。”
朱離一愣,又道:“我不是看她,而是在看她旁邊的人,聽說是白玉京不世出的天才,一時好奇而已。”
朱歡低低地笑出聲來,說道:“離兒真是可愛,孃親都沒有說是誰,你就猜出來了呢。”
朱離唇角抿了下來,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