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的雪擁峰主平了極樂宗大殿之後,一時間人心惶惶,各宗門皆在猜測兩家是不是有了什麼過節,會不會殃及池魚等等。
而大殿中,氣氛卻一片平和,極樂宗的弟子個個都擺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彷彿被平的根本就不是自家的大殿一般。
朱離坐在上座,悠悠地品著茶,餘下坐著的除了白玉京和尋仙門的長老親傳之外,還有各宗門的宗主。
陸離緊挨著凌瓊華,伸手在他手心裡無意識地寫來寫去,滿心裡彷彿被蜜填滿了一般。
原來雪擁峰藏畫千百卷,卷卷畫的都是她。
思及此,陸離忍不住抬頭看向凌瓊華,用目光仔細地描繪著他的眉眼,以及眼底那一抹被她忽視了的愛意。
水青長老見人到的差不多了,這才不疾不徐地說道:“今日本應該是宗門大比的日子,卻不想發生了這等事,極樂宗深感歉意。”
此話一出,底下的小門小派皆客套起來,那些人嘴裡說著“哪裡哪裡”,實際上都在等著看戲。
也有些膽小的,怕招來禍端,也懼於白玉京的威嚴,閉緊了嘴巴。
水青長老轉頭看向三長老,說道:“此次白玉京帶隊的正是三長老,關於此事,還請三長老給個說法。”
三長老也不是善茬,笑意盈盈地回了過去:“水青長老這般惡人先告狀,真真是寒了孔雀的心。貴宗大弟子擅自抓了我白玉京的親傳弟子,這又要從何說起呢?”
水青長老隱晦地看了一眼輕鬆自在的朱離,為難地說道:“三長老說我宗大弟子抓了白玉京的親傳弟子,此事可有證據?”
畢竟陸離被抓,誰也沒有看見,而凌瓊華平了極樂宗大殿,卻是眾目睽睽的事實。
三長老一時也不知該怎麼還回去,只好看向陸離,卻見她靠在凌瓊華身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三長老:“…………”
這時,謝白衣揚聲道:“貴宗大弟子抓陸仙子之事,我門下有兩位弟子可以作證。”
尋仙門的白長老一驚,忙拉住他的袖袍,小聲說道:“你插手作甚?”
謝白衣朗聲笑道:“師傅常教導弟子心存大義,陸仙子確實受了苦,白衣自然是要替她討回公道的。”
陸離這才從凌瓊華身上移開了視線,不疾不徐地看向了謝白衣。
只見白長老身後的兩個弟子站了出來,躬身行禮道:“水青長老,昨日我們從練武場回來,確實曾看到貴宗大弟子帶著陸仙子從房樑上經過。”
水青臉上的笑意不減,說道:“尋仙門素來與白玉京交好,若是兩位執意作證,我極樂宗也只好應下。”
聞言,白長老氣道:“白玉京就算了,你這話的意思是在說我們尋仙門騙人不成?!”
三長老鬱悶地接道:“什麼叫白玉京就算了?”
白長老中氣十足地吼道:“欺人太甚。”
“好了。”朱離突然開了金口,打斷了白長老的下文,悠悠地說道:“陸離確實是我抓的,因我心悅於她,想同她結為道侶。”
話音剛落,滿堂譁然。
水青長老面色一青,改口道:“朱離,你怎能這樣?你再心悅陸仙子,也不能這般激進啊。”
朱離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起身說道:“宗門大比乃三年一度的盛事,莫要為了些小事而耽擱。左右不過幾間房子罷了,毀了再建,我與陸離之間權當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