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敵人的離間計,還是他人的好意提醒?”陸離伸出手指,點著桌子上的手絹,凝眉思索了起來。
凌瓊華定定地看著她,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
這時,一隻紙鶴從窗戶外飛了進來,靜靜地在房內轉了一圈,最終悠悠地落在陸離的胳膊上。
紙鶴正是鷹姑傳來的,上書:速來梁府。
陸離笑了笑,說道:“我看這答案應該是要出來了。”
凌瓊華:“嗯。”
說著,陸離隨手毀了紙鶴和手絹,同凌瓊華御劍飛往梁府。因著上次梁錦繡帶他們來過一次,府中下人皆以為他們是少爺的客人,故而都不阻攔。
梁府現下忙成了一片,門框上已然有人在掛白綢。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依稀還能聽到有人在大哭的聲音。
路過好心的丫鬟時,她停下來,小聲地說道:“公子和姑娘千萬不要去靈堂那裡,老爺和夫人現在心情不好,不待見客人,”
陸離腳步一頓,含笑地道了謝。
丫鬟抬起頭飛快地看了凌瓊華一眼,跟著便紅透了一張臉,抱著托盤跑開了。
陸離嘆了口氣,說道:“紅顏禍水。”
凌瓊華極輕地笑了一下,抬手在她發頂摸了一下。
陸離嘴中哼唧兩聲,拉著凌瓊華去了梁錦繡的院子。幸而那日來的時候,梁錦繡曾指過路,否則他們也不知道。
因著府中下人都去忙喪事,梁錦繡的院子裡反倒冷清了下來。陸離一推開門,便見梁錦繡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盯著他們,眼角都急出了眼淚。
陸離一愣,走過去問道:“梁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梁錦繡一動不動,一雙眼珠急迫地轉著,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陸離恍然大悟,道:“你被人家下了定身術。”
說著,她低聲念出定身術的解咒術語,然而絲毫用都沒有,梁錦繡還是僵坐在地上,愈發急了。
陸離訝然道:“小師叔,你快來看看,梁公子這是怎麼回事?”
凌瓊華緩步走上前來,淡淡地看了一眼,說道:“不是定身術,是曹家傀儡術的一種,以紙控人。”
言罷,他抬手彈出一道真氣,便見一隻紙人從梁錦繡的懷裡飛了出來,散成碎片落在地上。
梁錦繡猛地跌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一時連話也說不出來。
陸離不雅地蹲到他身前,說道:“梁公子,我託你照顧的那位姑娘呢?”
梁錦繡一驚,嚥下嘴裡的一口氣,慌張地說道:“有人突然闖進家中,說要鷹姑償命,她們朝東面飛走了,戚姑娘快去救她。”
聞言,陸離不急不躁地站起身來,調笑道:“梁公子,你和鷹姑不過才一面之緣,這就對人家上心了?”
梁錦繡一愣,神情茫然了起來。
陸離了然地笑道:“梁公子,我有句話想同你說說。還記得那日你說過的話嗎,你說總是夢見一位姑娘,那你看鷹姑長得像不像你夢裡的姑娘?”
梁錦繡恍惚地看了她一眼,怔愣地說道:“我不知道,夢裡總是起霧,我看不清那位姑娘的模樣。”
陸離忍不住點點頭,道:“那你現在睡一覺,說不定這次就能看清了。”
梁錦繡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急切地說道:“戚姑娘,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快去救救鷹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