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既沒有打到天昏地暗、天外飛仙,也沒有打到不分伯仲、爭鋒相對,幾乎在三招內,勝負已出。
陸離支著宵練劍,勉強站直了身體,嘴角溢位一絲猩紅來。上次受的重傷將將養好,今日又傷了。
若是小師叔在這裡,指不定又得給她喂什麼丹藥了。
她尚不算狼狽,可戚鶯鶯卻是一根頭髮絲都沒有少。後者畢竟自小就在上界長大,身上最不缺的就是保命的法寶。
宵練劍雖說是上界難得一見的神兵利器,卻是用來進攻的,並不能防守。因此,陸離在斷了戚鶯鶯的劍時,生生地受了她一掌。
這一掌戚鶯鶯並沒有使盡全力,否則陸離不會完好地站在這裡。戚家功法主煉體,可也經受不住如此懸殊的實力差距。
戚驚鴻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可他並沒有上前阻止。他知道陸離有自己的堅持,並非他所能干涉的。
更何況,陸離的潛力也絕非只到這裡,她畢竟是戚家的正統血脈,比之戚鶯鶯只好不差。
戚鶯鶯雖說斷了劍,但氣焰沒有低下去半分。她看著陸離慘白的面色,倨傲地說道:“念在你是本宮的侄女份上,本宮饒你不死。”
戚驚鴻冷笑道:“戚鶯鶯,你連親生哥哥都敢算計,又豈會對自己的侄女手下留情,真是虛假。”
戚鶯鶯臉色一變,說道:“戚驚鴻你給本宮住口,你要記著,你現在只是上界的喪家犬,不是戚家的正統!”
戚驚鴻不以為意,道:“我從未忘記過自己的處境,更不會忘記是誰讓我淪落到這個地步。虎落平陽被犬欺,你如此對我,安知我以後不會東山再起!?”
戚鶯鶯笑道:“戚驚鴻,你可別說笑了,上界的誰不知道你戚驚鴻被上界之主打碎了仙元。想東山再起,本宮看你就是在做白日夢!”
陸離緩緩壓下沸騰的真氣,提劍挺直了腰板,插話道:“這天底下怎麼會有人說話跟噴糞一樣呢?”
戚鶯鶯臉色一沉,轉而看向她,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原本還想留你一條狗命的。”
陸離嗤笑一聲,顯然是不信的。
戚鶯鶯突然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一雙眼裡充滿了算計,上下打量著她,說道:“戚驚鴻,你的女兒倒是生得不錯,正巧上界之主想納仙妃,你說本宮把戚家的這一個名額留給她好不好?”
戚驚鴻臉色一變,喝道:“你敢!”
戚鶯鶯肆意地笑道:“本宮有什麼不敢的,反正戚家是一定要出一個仙妃的,本宮也是好心才把這等好機會留給她一個凡俗女人。”
話音剛落,便見陸離提著宵練劍,身形靈巧地殺了過來,衣袂翻飛間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戚鶯鶯忙嚴肅了下來,飛身後退的同時祭出了白鳥綾。比之她剛來下界的時候,白鳥綾顯然短了不少。
這陸離畢竟有戚家的血脈,更修煉了戚家功法。裡邊她只是一個小小的金丹期螻蟻,可她仍舊不能大意。
況且,三哥的本命宵練劍還在她的手中。宵練劍與白鳥綾同出一脈,卻樣樣都壓了白鳥綾一頭,對上陸離她也不得不多花些心思。
在戚鶯鶯專心應對宵練劍的時候,陸離悄然操縱著姻緣線,令它無聲無息地飛到了戚鶯鶯身後。
這些招數還是同凌仙子學來的,當初宗門大比的時候。凌仙子與謝白衣旗鼓相當,功法也不相上下,原本是要平局的,最後卻被凌仙子耍了陰招,拿了個一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