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擁峰待過一段時間後,小蓮花峰上的菜地由戚驚鴻一個人澆,變成了三個人一起澆。
陸離遙遙看到三個蹲著的身影時,明顯地愣了愣。
戚驚鴻瞧見她,招手笑道:“妙妙,過來。”
陸離抱著滿懷荷花走了過去,精緻的繡鞋踩在田壟上,立時沾上了泥濘,連道袍下襬也沒能倖免。
而那兩個身影正是謝蓮歌和無相,兩人均是一身髒。
陸離問道:“你們兩個在這裡幹什麼?”
謝蓮歌回頭,說道:“師傅說我身體不好,多來乾乾農活,鍛鍊鍛鍊。”
陸離轉而看向笑得一臉溫柔的無相,又問道:“那無相師兄你是來捨命陪君子了?”
無相笑道:“非也,師兄來陪我的皎皎河漢女。”
陸離有些牙酸地說道:“無相師兄,你下一句該不會是想說自己是迢迢牽牛星吧?”
無相略有一絲驚異,說道:“少時叔父曾和我說起過你,說將軍府的嫡小姐不學無術,原來他是騙我的,師妹你連《鵲橋仙》都能對上。”
一旁的戚驚鴻笑了笑,說道:“你的叔父,沒猜錯的話,正是少時教過陸離一段時日的韓大學士。”
無相點點頭,說道:“戚峰主猜得不錯,我原來姓韓名鳴,字瑟之,翰林院的韓大學士正是我父親的胞弟。”
陸離不雅地蹲下身來,說道:“這麼說的話,無相師兄的叔父小時候沒少拿戒尺唬我,你我也算是‘仇人’了。”
謝蓮歌應道:“既然是仇人,你往後別讓他再來這裡了。”
無相愣了愣,而後頗有些受傷地說道:“蓮歌,你就這般不想見到我?”
謝蓮歌別過頭,沒吱聲。
陸離福至心靈,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你們兩個的名字很般配,蓮步笙歌,琴瑟和鳴。”
戚驚鴻深以為然:“確實很般配,不失為一種緣分。”
無相含羞地低下頭,小聲道:“我的字就是叔父取的,他希望我將來可以找一個能與我琴瑟和鳴的女子。”
戚驚鴻笑道:“不錯。”
陸離問向謝蓮歌:“我說蓮歌大姑娘,你既然出身極樂宗,想必彈琴唱曲都不在話下,有機會同無相師兄合奏一曲,讓我瞧瞧。”
謝蓮歌沒好氣地說道:“極樂宗只教床上的東西,還教男女雙修,你要不要瞧瞧這些?”
陸離一噎,忙道:“別了,別了。”
戚驚鴻無奈道:“蓮歌,你身為姑娘家,日後說話莫要這般粗俗。”
謝蓮歌氣焰頓消,乖乖地應道:“謝師傅教導,弟子謹記於心。”
無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時偷看著謝蓮歌,幾番猶豫,卻又不敢說出口。
戚驚鴻話鋒一轉,問起了陸離修煉的事情,說道:“妙妙,這幾日在雪擁峰苦練,可有長進?”
“當然有。”陸離回想起凌瓊華,忍不住抱緊了懷裡的荷花,笑道:“小師叔教得很好,爹你就放心吧。”
戚驚鴻點點頭,不再問了。
倒是謝蓮歌,有心打趣她,故意用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道:“呦,陸清妙,我這才瞧見你懷裡抱著荷花呢。這時節可沒這東西,也不知道是哪位仙長如此有心,連深秋荷花都能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