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朦朧的光輝下,凌瓊華緩慢地捲起了書桌上攤著的字畫。畫中人兒笑靨如花,身後牽著一條大蘭魚。
書架上堆放的字畫已有百卷,畫中無一例外全是同一位女子,有時她在流泉旁捉魚,有時她躺在樹枝上睡覺,有時她又在愁眉苦臉地讀書。
但無論是哪一幅,畫中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入了旁人的眼,又躍然紙上成了畫。
凌瓊華將字畫放回原處,又仔細地擺正了方向。
殿中明珠的光芒忽然暗了下來,一股香味透過門縫,幽幽地飄了進來。明明是暗香浮動的妙境,凌瓊華卻不喜地皺起了眉頭。
來人推開殿門,白皙外露的大腿率先跨進了門檻,在大腿根處,素白的道袍裡露出一抹紅色薄紗來。
那人伸著纖細的手指,極其挑逗地在腿上滑了上去,最後在紅紗處逗留了起來,不規矩地打著圈圈。
凌瓊華一甩袖袍,勁風立時撞開了殿門,逼得來人狼狽地往後退去,一身騷氣也被吹得無影無蹤。
那人恨恨地踏進殿中,露出一張刻意畫了妝容的臉,嬌聲道:“小師叔,你可真不懂憐香惜玉。”
說著,她再次伸手撩開了道袍。
白玉京道袍尚算規矩,裡邊還配有墊褲。可女子故意將墊褲改成了紅紗薄裙,又在腿側開了叉,行走間大片白皙時隱時現,端得是風情萬種。
只可惜雪擁峰終年嚴寒,即便是修為大成的真人過來待上一會兒,也忍不會想多加件衣服。
女子笑僵了一張臉,最後訕訕地用道袍蓋住了裸露的大腿,也順勢悄悄地搓了一把,身子凍得微顫。
凌瓊華自始至終冷眼相待,不為所動。
女子只好又道:“奴家名叫英珠,正是招搖峰英字輩的弟子。前些日子見了小師叔一眼,立時就被勾了魂兒,攝了魄,奴家做夢都想跟小師叔共赴巫山,行那極樂之事。”
凌瓊華看也不看她,冷聲道:“你是極樂宗的弟子。”
英珠一愣,而後掩面笑了起來,她抬手便想往凌瓊華身上靠,卻被後者躲了過去。
凌瓊華:“自重。”
英珠笑得一臉妖媚,故意呻吟道:“既然小師叔都知道了,想來也看過我極樂宗的修煉功法了,難道你就不想同奴家春風一度嗎?”
凌瓊華垂首斂眸,幽深的眸子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殺意。
英珠無知無覺,動手解著自己的腰帶,一邊腿也不規矩地往他身上勾,吐氣如蘭:“小師叔,奴家雖然是採補的一方,但如果小師叔肯心甘情願,奴家被你採補一回又何妨。”
凌瓊華腰間的佩劍嗡鳴了一聲,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衝破劍鞘的束縛,大殺四方。
英珠臉色僵了片刻,不死心地朝他靠了過去,說道:“小師叔,奴家的一顆心是真的全撲在你身上了。如果你肯跟奴家春風一度,奴家願意發誓從此再不碰其他人。”
頓了頓,她又羞意逼人地低下頭,細聲細氣地說道:“而且奴家的房中術師承極樂宗最厲害的一位真人,一定伺候得你欲罷不能,恨不得道心沉淪。”
話音剛落,殿門忽然被人一腳踹了開來,風雪裹著劍光蠻橫地撞了進來,正是衝著英珠來的。
陸離持劍立於殿門外,似笑非笑地說道:“小師叔,師侄攪了你的好事,你不會生氣吧?”
凌瓊華抬頭看她,嘴角微扯,似乎是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