蠃魚在雲海之中若隱若現,俶爾露出碩大的屋頭,俶爾又擺了一下魚尾,扇散了雲霧繚繞。
陸離垂眸看著手中的大珍珠,不知在想些什麼。
陸殺見此說道:“姐姐,等會兒我進去找那個東海君,你跟小師叔待在一起,等我回來。”
鷹姑說過珍珠只能為一人引路,仙山中又不知藏了什麼危險,讓金丹修為的陸殺前去最合適不過。
凌仙子也點點頭,深以為然。
陸離抬頭迎上陸殺略有擔憂的眼神,安撫地笑道:“三生,姐姐想去,而且鷹姑是不會害我們的。”
這時,一同跟了過來的段無憂插道:“以前故友還活著的時候,在下與鷹姑打過幾次交道。她雖然是個黑心肝,但從不屑於說謊。”
“黑心肝?”凌仙子疑道:“她不是人人稱道的仙子嗎?”
段無憂:“你怎麼知道?”
凌仙子眨了眨眼睛,說道:“兄長說了魚鷹仙子,但凡能被凡夫俗子稱作仙子的,哪個拎不出一兩件好事來?”
段無憂想了想,應道:“鷹姑是造福過這裡的漁民,但那都是故友的意思。與其說她是行善積德的仙子,倒不如說她是愛屋及烏。”
凌仙子:“聽起來你的故友是個好人。”
段無憂笑道:“他何止是好人,簡直就是個爛好人。”
陸離接道:“能嫁給這樣的人為妻,想來鷹姑脾氣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凌仙子不依道:“她方才還朝我們拔劍。”
陸離白他一眼,說道:“還不是你這張嘴毒到人家了。”
夫妻恩愛兩不疑,卻遭逢了天人永隔之痛,空留活著的那一位黯然神傷。偏偏凌仙子哪壺不開提哪壺,張口閉口淨說人家剋夫。
縱然是位脾氣好的仙子,聽了這話也非得拔劍不可。
幾人正有說有鬧之時,蠃魚緩緩落在了仙山的峰頂上。此處建了瓊臺樓閣,夜明珠的光輝將大理石宮殿照的璀璨迷離。
陸離在四周掃了一圈,不解道:“我們耽擱了這麼久,那群修士怎麼還沒有到峰頂?”
凌瓊華:“大陣已開,仙山處處都是幻境。”
凌仙子幸災樂禍道:“那群蠢驢們肯定是被困住了,也不知道謝白衣那手下敗將死了沒?”
陸殺白眼道:“你死了,謝白衣都死不了。”
凌仙子一聽,當即就不依了,囔囔道:“陸三生,你這是什麼意思,小心我到小嫂嫂那裡告你胳膊肘朝外拐。”
陸殺:“告啊,你看姐姐聽誰的。”
陸離頭疼地揉了揉額角,轉身朝凌瓊華說道:“小師叔,我離開後,三生就託你照顧了。”
凌瓊華:“嗯。”
陸殺一聽,急道:“姐姐,不然還是讓我去吧。”
陸離搖了搖頭,笑道:“三生,你乖乖等在這裡。”
陸殺張口欲言,卻被凌仙子搶道:“小嫂嫂快去快回,要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吹一聲哨子。”
說著,他將一隻通體碧綠的玉哨塞進了陸離手中,討好地說道:“只要哨子一響,不管小嫂嫂身在何處,我們都會趕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