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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要是造反，你是走還是留？”
“走。”
短短一字裡又帶著堅定，遲迎之聽了眼中的光以可見的速度暗了下來，握著楚漩的手不自覺地松開。
楚漩有些慌亂，但她還是說出了心裡所想的話，她不知道遲迎之到底在想什麼，但至少這個字是她真正的想法。
走，她想離開他身邊。
不想再等。
氣氛一下子就沉默下來，楚漩低著頭卻看不見遲迎之的表情，心也跟著揪了起來，訥訥地想要開口解釋：“殿下……您知道的，您若是敗了，不過就是死，但是您不會敗。”
“但您若是勝了，坐上那個高位，成了皇帝，許多事殿下就會身不由己，您要立後，要娶妃，您要有後宮三千佳麗，您的身邊會出現各種狀況，你隨時都要以大局為重。”
嚥了咽口水，沒聽見遲迎之說話，楚漩又繼續說：“殿下，您也知道，我什麼都沒有，又是一個廢人，適應力那麼差，若是留在殿下身邊，只是給殿下徒增一個累贅。”
“殿下，您明白嗎？”
楚漩一番話說得小心翼翼，唯獨不敢讓遲迎之動怒。
遲迎之抬起頭，一雙眼睛幽暗地盯著楚漩，許久才嘆了口氣，將楚漩塞進被褥裡，自己也脫了鞋躺在楚漩身邊，仔細幫楚漩蓋好被子，確認楚漩不會受涼之後才將楚漩抱緊。
“歇息吧。”
“那殿下……”
“本王說睡覺！”遲迎之的語氣加重，嚇得楚漩連忙閉上眼睛，乖乖閉了嘴，心裡卻亂成一團，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殿下聽進去多少。
楚漩心裡亂亂的，原先要離開的決心其實已經所剩無幾，殿下讓自己生下孩子，若是也能讓她撫養這個孩子長大，那也該多好。
縮在遲迎之懷裡，楚漩很快就睡著了，睡得十分安穩，遲迎之卻睜著眼睛望向床頂若有所思，手掌在楚漩隆起的肚子上來來回回撫摸著。
笨蛋，本王當然會護著你啊。
一連好幾日，遲迎之再也沒有來楚漩院裡，楚漩也沒有精力去管遲迎之有沒有來，已經快要臨盆，楚漩每日都心慌意亂，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丫鬟們看不下去，只好扶著楚漩到院子裡散步，近九個月的肚子大得驚人，看得丫鬟們緊張不已，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楚漩。
剛下過雨，地上還有些濕滑。
“夫人，這裡的地太濕了，咱們往那邊走吧。”丫鬟扶著楚漩往另一條路。
走著走著，楚漩聽到了鋸木頭的聲音，頓時一怔。
有人在後院做木工？
循聲望去，楚漩的心忽然猛地加快跳了幾下，察覺到什麼事的楚漩朝那鋸木頭的地方望去，見到陶言扛著一根粗大的木頭走進了院子。
陶言怎麼會在這裡？
“是陶副將，他在後院做什麼？咱們去看看吧？”丫鬟也有些驚訝。
“還……還是不要了。”楚漩心跳緊張地跳個不停，她總覺得在院子裡有她不是很想知道的事。
“沒關系，奴婢護著您，您不會有事的。”丫鬟牽著楚漩的手慢慢跟了上去。
才剛走近，又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音，緊接著陶言的聲音響起，“看來王爺的手藝十分不錯啊！”
怦怦怦。
楚漩能清楚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腳步不聽使喚地走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