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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夫走了許久，劉管家還未回過神來，無能為力？
六年前是無能為力，如今更是如此？！
推開房門走進去，床上的楚漩已經醒了，臉色蒼白如紙，目光虛無縹緲，彷彿就快要消失在這個世上一般。
“你來了？”楚漩望見劉管家，微微一笑。
“你……”劉管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想說我的這條腿嗎？啊，我已經習慣了，這麼多年也和廢了沒什麼區別，如今只是真的廢了，我可以接受的。”楚漩說得淡然，但劉管家也沒有錯過她眼中的苦澀。
劉管家張了張嘴，竟然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好了，我沒什麼事，這件事如果可以的話，也請不要告知王爺。”楚漩垂下眼簾，說道。
“為何？”劉管家有些驚訝。
“為何要告訴他？”楚漩笑了笑，“好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劉管家猶豫片刻，見楚漩真的閉上了眼，只好轉身走出房間。
門才關上，楚漩又睜開眼，裡面一片水光，已經快要湧出來了。
伸出手碰了碰已經完全沒有知覺的右腿，淚水沿著臉頰流下來，喃喃道：“如今我可真成了一個廢人。”
廢人，廢人，這兩個字充斥著楚漩的腦海，差點就讓楚漩喘不過氣來。
在床榻上流了一會兒淚，碧溪推門進來，看到楚漩這幅模樣心疼道：“夫人，是奴婢保護您不利……”
“這不關你的事，”楚漩擦幹淚，深吸了一口氣：“我讓你辦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已經辦好了，王府裡四更時分是看守最鬆懈的時候，會有一刻鐘的空隙，夫人您打算什麼時候……”碧溪小心翼翼地稟報道。
“今夜。”楚漩面無表情地道。
碧溪嚇了一跳，“夫人，您的腿……”
“無礙，六年都過來了，現在還擔心什麼？”楚漩自顧自地說道，完全不顧及自己身上的傷勢還未痊癒。
“可，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的，夫人您何不等傷勢全好了再說？”碧溪擔心地道。
“來不及。”楚漩很清楚為何來不及，現在遲迎之不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如果錯過的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楚漩抬頭看到神情有些複雜的碧溪，頓了頓，“碧溪，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碧溪一怔，原本哭喪著的臉立馬露出笑意，“當然！奴婢願意誓死效忠夫人！”
楚漩笑了笑，靠在床榻邊微微閉上了眼，聽著碧溪收拾東西的聲音，硬是把心裡所有的思緒都壓了回去，不給自己再起漣漪的時候。
這一天總算是到了。
“咳咳……”不自覺的咳嗽打斷出神，楚漩張開眼，在碧溪的扶持下站起來，從床榻一旁的暗格裡抽出盒子。
在盒子底部摳了摳，“啪嗒”一聲，出現一個小的暗格，楚漩從裡面拿出一串銀色的手鏈，手鏈小巧精緻，還盈盈發光根本看不出已經有些年頭了。
楚漩把手鏈輕輕放在床榻旁，又覺得不妥，拿在手上有幾分不捨，碧溪看到後開口：“夫人，既然不捨，為何不拿走？”
“這終究不是我的。”楚漩淡淡地說道，想了想還是把手鏈收回懷裡，一瘸一拐地走出這個生活了多年的院落。
“放火把這裡燒了吧。”楚漩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