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現在提我的要求,你無論如何都要獲得他的落腳點,然後第一時間告訴我。作為交換,”巖糯仔細權衡了一下將說出這句話的後果,“我被殺死前,不會把你走私軍火給佤邦的細節清單交給任何人。”
和巖糯預感的一樣,對方愣了一下,也僅僅是一下。但已經足夠令巖糯感覺到他驚訝和恐懼的情緒——雖然幹這行的人都具備掩飾真實感受的能力。
巖糯希望對方懂得在這一瞬間做出明智決策。
沒想到對方被戳到痛處,居然發起火來:“你只是一個毒梟,我打過交道的壞人多了去,你不能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我的意思是,你很清楚,咱們現在在同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難道不對嗎?”
沉默了片刻,對方瞬間權衡了利弊,回答不再拐彎抹角:“他在卯喊賓館。”
這下輪到巖糯驚呆了:“他還打算住下來啊?那說明他並不急著下手嘛!”
對方很冷靜:“巖老大,這是因為他不知道有我在通風報信啊。”他的口氣變得嚴肅起來說道:“既然他這麼高調趕過來,我提醒你。在鼯鼠眼裡,你任何最輕微的動作,或者你認為是最正常的防備手段,都可能是你的致命弱點。”
巖糯琢磨著這句話,沒有吭聲。
對方用抱怨的語氣指責巖糯:“我在他進場前已經通報你。那是你的地盤,那麼小的鎮子,你都攔不住他。現在,你竟然還逼我暴露他。如果你還弄不死他,咱倆就自求多福吧。”
話音未落,對方就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巖糯只能對著忙音說一句:“佛祖會保佑我。”
放下電話,巖糯撥通保安隊長汝阿牙的手機。
汝阿牙接完巖糯的電話,知道了鼯鼠的落腳點,馬上從另一家旅館趕過來。十多個殺氣騰騰的混混跳下卡車,默契地散開在卯喊旅館周圍幾百米的各個地方。
在等更多的援兵到來前,他們都把刀藏在身上的隱秘處,裝得像是路人或者閒人一樣晃盪,還有四個在旁邊夜市的小攤站著吃烤串。
汝阿牙用手機打了電話給傳呼臺,向其餘人的BB機發出統一到“卯喊”旅館門口集中的資訊。
然後給自己的老闆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可以放心了。
接到訊息,巖糯並沒有徹底放心,但總算鬆了一口氣。畢竟,就算鼯鼠再怎麼自信,這是他巖糯起家、發跡的地盤,是閉塞多年的少數民族村鎮,鼯鼠真的比單身入虎穴還不明智。
那個前臺的胖姑娘一看見他們,就猜到他們要找人麻煩,也猜到他們要找的是誰。這個客人確實像當地人——雖然說是個漢人,又黑又瘦。但他站的筆直,足有180公分以上——本地人很少見到這麼高的。
雖然不知道巖老闆為什麼要找這個人,她可知道將要發生的事情肯定很糟。
她告訴那兩個先找過來的漢子,那個人大約晚上六點回來,手裡拿著一瓶本地最便宜的高度米酒,邊往嘴裡灌,邊醉醺醺地上了樓,現在肯定躺在床上睡覺呢。
說完,胖姑娘就跑出門外,遠遠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