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韋迪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掃視艾克斯,顯然不相信艾克斯的廚藝比本還好。
“對,就是他!”本肯定地回答。
“好吧,艾克斯,你跟我去見伯爵吧!”韋迪看艾克斯的目光柔和起來,親切地對著艾克斯說。
艾克斯乖巧地點了點頭,跟著韋迪離開了廚房。一路上,韋迪和藹地對艾克斯說著待會見到斯班達伯爵後要注意的禮節和斯班達伯爵的喜好,那副模樣完全不同於平時刻板的模樣。韋迪帶著艾克斯穿過他完全不熟悉的一
條甬道,那條甬道掛著著漂亮的壁毯,鋪著上好的地毯。這條甬道平時是不允許艾克斯進入的,只有那些衣著整齊的侍者才能由這條道路進出。甬道的盡頭是一個奢華明亮的大廳,大廳的牆壁上掛著許多很漂亮的畫,牆角放著一個栩栩如生的雕塑。即使艾克斯不懂的鑒賞名畫和雕塑,也知道那是非常昂貴的高興。大廳的天花板中央還吊著晶瑩剔透的水晶吊燈,折射出漂亮的光彩。大廳裡有一張豪華的櫃臺,比艾克斯看過的櫃臺都要大。櫃臺裡面坐著三位漂亮的女侍者,拿著紙筆和櫃臺外面的客人在交談。客廳裡還有幾個侍者站立著,隨時準備接待進來的客人。
艾克斯看著琳琅滿目的裝飾品,感覺雙眼不夠用。韋迪也不在大廳停留,他繼續快步地向前走去,走進了大廳的另一條甬道。艾克斯不敢停下腳步,快步跟上了韋迪。
韋迪帶著艾克斯到一間房間的門前停下了,韋迪敲了敲門,過了一小會才開啟門進去。
隨著門的開啟,艾克斯發現韋迪的神情突然變得恭敬、溫和起來。房間裡正舉行一次豪華宴會,房間中央的長方餐桌上鋪著酒紅色的桌布,上面放著許多美酒佳餚。一位位衣著光鮮的貴族紳士和貴婦人正在優雅地進餐,或者拿著酒杯慢慢地品嘗美酒。酒席中有個貴族在說著一些幽默典雅的笑話,逗得在場的貴婦人捂著嘴偷笑。
韋迪領著艾克斯進入房間裡,間艾克斯帶到主位旁,對著座位上面的主人施了一禮,恭敬地說:“斯班達伯爵,這就是那位廚師。”
“哦?”主位上的斯班達伯爵放下刀叉,用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角,好奇地審視著艾克斯。艾克斯只覺得這位斯班達伯爵的眼光充滿威嚴與壓迫,不自覺地低下頭來。
“艾克斯,趕緊向伯爵請安!”韋迪看到艾克斯愣住了,急忙碰了一下艾克斯,低聲地提醒。
“尊敬的斯班達伯爵大人,你好!”艾克斯趕緊深深地對斯班達伯爵鞠了一躬。
“哈哈……”伯爵被艾克斯的緊張行為逗樂了,其他的客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艾克斯頓時雙臉通紅,羞愧得差點找一條地縫鑽了進去。艾克斯其實在預言的畫面裡預見到這一幕,他原本想改變著尷尬的情景的,卻不自主地按照預言進行。艾克斯雖然很尷尬,但是他在心裡安慰自己,接下來伯爵會贊揚我的烤肉的,而且我和伯爵還會有一次愉快的談話。
果然,笑完後,斯班達伯爵就對艾克斯說:“我很喜歡你烤的烤肉,這很有野外風味!”
斯班達伯爵指了一指他面前的餐盤,上面只剩下小半塊烤肉。
“非常感謝伯爵的誇獎!”艾克斯從容地對斯班達伯爵微微彎腰,再施一禮。
斯班達伯爵微微一挑眉毛,他突然感覺到艾克斯有些不一樣了,前一刻艾克斯還很緊張拘束,現在卻變得從容自若。
“但是這塊牛排很生硬,還有一股煙燻味。”斯班達伯爵突然換了嚴肅的口氣對艾克斯說。
預言的畫面在艾克斯的腦海裡翻轉,艾克斯馬上就知道他該如何應對這位伯爵的故意刁難了。
“尊敬的伯爵,請恕我的廚藝不夠好,但是這塊馴鹿肉還是很鮮美的。”艾克斯微笑著說。
“哈哈!你這小子!”伯爵居然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地笑了起來。
艾克斯也附和著伯爵微笑著,他在預言裡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本想你的廚藝和巴克相像,都是一樣地差,沒想到你的口氣也和他的一樣!”斯班達伯爵指著艾克斯,語氣親切地說。
“當初我還是一位無拘無束的傭兵的時候,我經常和我的騎士巴克還有那幾個家夥一起去冒險。”斯班達伯爵開始回憶起往事,帶著一副嚮往過去的神情說:“有時候因為任務不得不在野外露宿。我們都覺得吃幹糧沒有味道,就去打獵了一些獵物燒烤。但是我們都不會燒烤,唯一稍微會一點廚藝的巴克就不得不擔當起廚師的角色。他燒烤的肉和你的烤肉差不多是一個味道,都是生硬而充滿煙燻味……但很好吃!”
“沒想到我居然會有這個榮幸,能夠做出和大人的騎士一個味道的烤肉!”艾克斯附和了一句。
“你呀!”斯班達伯爵指了指艾克斯說,“每次我都會抱怨他的烤肉不好吃,但是他每次都說,‘尊敬的少爺,雖然我的廚藝不夠好,但是這塊肉還是不錯的’,哈哈……”
斯班達伯爵笑了笑,卻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整個人都沉默起來了。原本陪笑的客人們突然僵住了,笑音效卡在喉嚨裡不知道該不該笑出來。他們的臉部肌肉由於突然停止歡笑而僵住,顯得非常滑稽可笑。
艾克斯看到這種貴客們的尷尬表情感到非常可笑,但是他也不敢笑出來。大廳突然陷入了一種令人坐立不安的沉默,艾克斯知道他和伯爵的談話該結束了。
伯爵沉默了一會,溫和的笑容又開始出現在他的臉上。這個笑容就像是現在初春的豔陽,將周圍壓抑的氣氛融化。在座的貴客們顯然意識到這個訊號了,又開始談笑風生起來。
“艾克斯,你很不錯,這是我賞給你的錢。”伯爵將腰帶上的一袋錢幣取了下來,遞給艾克斯。
艾克斯急忙結果這袋漲鼓鼓的錢幣,對伯爵表示最真誠的謝意。伯爵揮了揮手,示意艾克斯和韋迪可以離開了。
艾克斯恭敬地從包間裡出來,房門關上,也關住了裡面的笑聲。艾克斯知道,這位伯爵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但是這與他無關。他和伯爵是兩個世界的人,註定不會有太多的交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