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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比起不肯消停的人生態度,那幾只出生不久的小妖比起阿某這位前輩而言,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剛開了靈竅就曉得撒謊胡謅耍賴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讓谷中的長老們紛紛頭疼不已。明明別人帶出來的小妖都沒有像它們這樣的,大概這就是傳言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倒是阿某,一口咬定了是它們自己天賦異稟,與她並沒有多大幹系。長老們自然不信,嘴上附和著,背地裡卻偷偷地觀察著阿某照料小妖時的一舉一動。
飛禽化形並不如走獸容易,也沒有越谷貓族那樣天生便可化形的祖德,幾只小鴛鴦天天在小河邊泡著,阿某閑來無事,索性取來一隻釣竿,坐在河岸邊上學姜太公垂釣。人家釣的是魚,是願者上鈎。而她釣的卻是小鴛鴦,是哄勸誘騙,無所不用其極。
對此,阿某一臉冷漠地解釋道:“當年原鳶也是這樣騙我的呀,他說小孩子騙一騙會學聰明。”
“……”
於是忙著在距離越谷千裡之外的某處報恩了結恩怨的原鳶,被他心心念唸的阿止長老狠狠地記了一筆。
心魔經不住大悲大喜和大起大落,越谷的日子悠閑而平淡,的確是個養心的好去處,不過正如阿某自己所說的那樣,她素來是個記吃不記打的,何況這一回還不是她自己忘記的。每天醒來睜開眼,看天、看雲、看花,分明能感覺得到,自己腦海中的記憶正一絲一絲地隨著時間的流逝被慢慢抽走,卻無論如何都抓不住,這種滋味實在不是太妙。
記不住東西的日子有些難熬,但對妖而言,數十年實在也不過是個彈指一揮間。待一日日地熬下來,回頭再看,也就那樣。
“我覺得就我現在這樣,可能比谷裡最年長的妖爺爺都健忘。”這天,阿某百無聊賴地守在河邊,讓處在化形邊緣的小鴛鴦們放風,手中拈了一支狗尾巴草,左右撥弄著河畔的青草,一邊對坐在身旁的阿止道,“阿姐啊,我前幾年是不是出過一次谷來著?”
正是清晨,河邊卻平靜無風,安安靜靜的,就顯得她撥草的聲音格外清晰。
阿止聞言,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道:“不知道啊,應該沒有吧,我也不記得了。這些孩子們出生之後你就一直在這裡了,算算年頭,也快有三四十年了。”
“才三四十年麼?”阿某挑眉,“我還以為起碼一兩百年了,那這些小家夥們化形的法術學得還挺快嘛,不愧是我教出來的。”
“不愧是你教出來的,一個個地都快成越谷的小霸王了。”阿止不留情面地戳穿道,“說起來,你這養心訣究竟修煉得如何了?”
越谷的養心訣一共九重,看著還算簡單,可修煉起來卻並不容易,好在阿某的天賦與悟性都還不錯,進度一直不慢,只是不知怎麼的,自從突破了第八重後就再無半分進展了,而這養心訣卻是要修煉到最後才能讓心神徹底剋制住心魔的,若不然,也就只是有些修身養性的作用罷了。
“悟不透,突破不了。”阿某滿臉都寫著不在意。
她忘了的事情太多,甚至連心魔的存在都記不清了,自然不會覺得這養心訣對她能有多大的作用。
阿止對這個妹妹還是很有些瞭解的:“是悟不透還是不肯花心思?”
“真的悟不透,這第九重的境界有意思得很,什麼都沒寫。”
“空的?”
“對,空。”阿某的唇角浸出一絲諷刺,“大概是想讓修習之人領會什麼萬境皆空,可我連萬境都沒見識過,哪裡會曉得什麼是空、什麼是不空?隨緣吧。”
“你沒問碎星夫人麼?”
“問了,大娘說讓我隨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