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變成了‘懂茶之人’的阿某:“……”
蓬平徐氏啊,那還真是頗有緣分。
這樣一想,阿某倒也不覺得心虛了,當即一笑道:“那就多謝老闆了。”
等了小半壺茶的工夫也不過是辰時,離那女先生出來還早著,阿某裝模作樣地品著茶,便豎起耳朵聽些鄰桌的閑言碎語。
鄰桌圍坐著三個年輕書生,具是相似的打扮,看起來約莫也是二三十歲的樣子,眼底都泛著深淺不一的黑色,像是有些日子沒睡好覺了。
“……付兄這次不打算下場了?這是為何?”
“下場做什麼?給那些官宦子弟提鞋去?生來有個好身世當真是好啊,別人還在那兒‘三更燈火五更雞’,他們腦袋上的官帽都已經備好了,只等著年紀一到,進考場裡滾上一圈,出來就是高官厚祿,一帆風順波瀾不驚,像咱們這種人哪裡羨慕得來。”那付姓讀書人譏諷道。
“這話是怎麼說,官家公子年年都有,付兄又不是不知道,怎麼都到了扶都才想起來這茬?再說了他們多半也都是下場走一遭,就算中了,為了避嫌多半也是在邊緣,付兄多慮了吧?”
“是啊,況且付兄才思敏捷又文章斐然,就是中個頭名也不是什麼難事,臨時關頭卻打起退堂鼓,未免可惜啊。再等,可就又是三年了。”另一人也附和著勸道。
“三年,我付某人就算再等三十年,也絕不去替那些蠹蟲作陪襯!你們不知道麼,昨日那南城葉家的少爺也到扶都了。”
阿某原本還只是瞧個熱鬧消磨消磨時間,聽他這樣一說,頓時耳尖一動,細細地聽他們後文。
“那小少爺倒的確有些本事的,不過也是可惜了,誰不知道葉白兩家素來不對付,今年是白大人親自主考,能考中就不錯了,前十甲是想都不要想。”另一個讀書人道。
“這你也信?”那付姓書生道,“那些個大官之間什麼勾當你心裡沒個數麼,朝堂裡頭哪兒來什麼真正的宿敵?要是同往年一樣,是與葉計相的交好的官員主考,為了避嫌,葉家少爺的頭名還能保住?今年換了這白大人,誰不曉得他們兩家關系僵,這下可好了,連避嫌都不必了。”
“……”
“有錢,是當真可以為所欲為啊。有個又有錢又當官的爹可真好。”付姓書生幽幽地感慨道。
“可人家少爺那也是有真本事的,他那文章,換了你我,莫說這輩子,下輩子都寫不出來。”
“是麼?”付姓書生冷笑道,“你也說了,換了我們,下輩子都寫不出來,可人家少爺幾歲寫的?這還不明白麼,只要有錢啊,是麼都會有的。”
“你是說那些文章都不是他自己寫的?”
“我可沒說,不過也說不準呢?難道他還是上輩子讀了書,這輩子生來就是個大儒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