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樣說起來,去年過年的時候,她在葉府裡的那些個叔叔伯伯們,好像的確是極少有三妻四妾的。還有川白的那個已經過世了的舅父阮長筠,聽說他一生都沒娶妻,更沒有納妾。
“這樣想你可安心一些了?”
阿某垂眸,小聲地嘟囔道:“我沒什麼不安心的啊。”
本來就沒有什麼值得不安心的,就算葉家的長輩們不同意也沒關系,就一直都像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誰規定彼此喜歡的人就一定要拜堂成親了才算作是在一起?只不過是她很想佔據陪在他身邊的那個位置而已,要不然興許就會有其他的女孩子走到那個位置上,然後把她擠得遠遠的,再也見不到這個人。
這一次葉川白是真的沒有猜到她心裡想了些什麼,只當她是有些不敢面對罷了。
“要是你爹爹孃親要你娶別人家的女孩子……”
“那你就把我抓到越谷去,關到黑漆漆的小屋子裡面,一輩子都不放我出去。”葉川白隨口調侃道。
“別做夢了,誰要把你關進小黑屋裡去?”阿某輕輕地啐了他一口,將最後一件衣裳疊放整齊,放進包袱裡去,往窗外望了一眼。正是上午,外面開了太陽,帶著初春輕微的暖意,足以消融從冬季走來的寒意。阿某頓了頓,又道:“今天天氣還算暖和,又開了太陽,下午出門把你這件大氅脫下來,免得一冷一熱的傷了風。”
葉川白愣了一下,笑道:“好,一會兒我們在樓下吃了飯再回家裡,臨到飯點再讓他們添筷子也麻煩。”
“哦。話又說回來了,每年春闈都這樣熱鬧嘛?我看著這幾邊那麼多家客棧,好像都快住滿了。”
“熱鬧歸熱鬧,卻也有限,只是今年特別多罷了。”葉川白道。
阿某頓時被轉移開了注意力,好奇地道:“哦?今年有什麼特別事的嘛?”
“今年啊,今年春闈的主考官是白識明,”葉川白稍稍停了一下,解釋道,“就是白堯的父親。他位高權重,一貫被當今聖上看重。近年來又欲在國中推行新政,可手底下真正能用的仕子卻不多,正是缺人的時候。所以對南國上下的讀書人而言,這次的確是一個機遇,就算不參加春闈,在扶都城中打出一點名望,能給白大人留個印象也是好事。”
“那你運氣很好呀。”
“我的運氣的確很好,不過卻不是因為這件事。葉、白兩家因政見相左而素來不合,我爹同那白大人之間,稱一句政敵並不為過。別看先前白堯同我們和顏悅色的,暗地裡還指不定怎麼想呢。”葉川白笑道,“不過也沒關系,你信我,在那些彎彎繞繞裡面,我們不會吃虧。”
“早知道你是芝麻餡的元宵了,我才不擔心你呢。”阿某輕哼了一聲,別過頭去,沉默了片刻,又沒忍住,問,“可是偏偏輪到你考試的這一年是你家爹爹的政敵做主考官,你怎麼還會覺得自己運氣很好?”
“和這事有什麼關系?我說我運氣很好,是因為遇見了你呀。”
“……你有病嘛。”
阿某低罵了一聲,嘴角偷偷帶了些許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