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某有些茫然,她就喝了一碗摻了迷藥的水,怎麼就成了道姑了?
“我不是道姑,但是你們可以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會盡力而為的。”
葉川白輕輕推了推阿某,示意後者將那婦人扶起來,問道:“所以,你們村子究竟發生了什麼?”
婦人重重地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我們這裡每逢初一、十五都會下大雨,一下就是一整天,從子時開始下,下到第二天子時就停,一分一秒都不差的。這兩天裡,我們村子裡絕不能接待外人,不然那些客人就會無故暴病而亡……”
“只有這兩天麼?”
“對,別的日子好像都沒有出過這種事,只有每個月的這兩天。”婦人十分篤定。
“難怪你們這裡的人都不肯接待我們,”阿某若有所思地道,“不過這倒是奇怪,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巧合。說來這裡離青崖山也不遠,你們沒有找人去請山上的捉妖師來看看麼?”
“怎麼沒有,可是、可是……”婦人有些發顫,道,“我們村裡出去的人都沒能回來,我們根本就不能離開村子太久,不然、不然我們也會死的!”
時雲替她的母親補充道:“而且也不是沒有自稱捉妖師的人來我們這裡看過,不過他們只是為了騙錢,沒想到後來也都死在這裡了。”
“難怪那個那個老婆婆那麼抵觸捉妖師。”
“這倒也不止是因為這個,孫大娘的兒子阿留和阿雲的父親當年就是在去請捉妖人的路上……”
婦人聲音一哽,沒有說下去,但也足夠葉川白他們聽明白了。
阿某愣了一下,又問:“那你們村子裡,可有什麼說法麼?”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好像這雨是很早以前就這樣下了的,不過那外人不得入住的事……聽、聽人說,是因為許多年前,曾經有一個年輕的男人,路過我們這裡的時候,恰好遇到天降大雨,就想要在我們村子裡避雨,但是他敲的是村子西邊那戶人家,那家裡本來住了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男女授受不親,那女人讓男人另投別家去住,男人卻不肯,一來二去的,不知道怎樣就吵了起來……”
“後來呢?”
“後來第二天人們在西邊的河邊發現了那女人的鞋子,人們都說是那外來的男人糟蹋了那姑娘,把她推進河裡了。女人死後不甘心,向河裡的龍王爺告狀,龍王爺一怒之下,就降下了懲罰……”
“等等,他為此而罰外鄉人我倒是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要罰你們呢?”
“許是因為、因為當初那女人被害的時候,我們村裡的人沒有救她……”
“這事是真的發生過麼?”阿某問。
“是發生過,不過具體究竟是怎樣,我也不大清楚。那件事情發生得太早了,當時我還沒有阿雲這麼大年紀,那天雨下得太大了,娘讓我早些睡,是直到第二天,人們在議論的時候我才知道的。”婦人努力地回憶著,道,“我記得那之前,村子裡不是這樣的,但好像……也一直都不太平,我父親……就是被那個女人勾引走的,之後就沒人再見過他了。可村裡的人甚至我的母親都說不是這樣的,他們都說我父親早就沒了……”
她說得有些模糊,顯然連她自己對她口中所說的事也有些不能確信。
“這樣吧,既然你們這雨一時半刻也停不下來,不如我們就在你家住下,明日清早,我去那女人先前住的屋子和那條河看看,若能解決了這事是最好,若解決不了,我們會另外請一位朋友來處理這事,你看好麼?”阿某道。
“那是再好不過了,多謝道姑!多謝道長!”母女倆大喜過望,不住地感謝道。
“……不是,那個,我們真的不是什麼道姑道長,我叫阿某,他叫葉川白,直接用名字稱呼就是了。道姑道長什麼的,實在是擔不起……”
冒領這兩個稱呼的話,那他們和那些遊街竄巷的騙子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