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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再過來了。”披著連彌舊皮的山靈愣了一會兒，轉過身來，帶著些許警告的意味，這樣說道。這張皮的面目原本並不難看，但膚色暗沉枯黃，有些未老人先衰的趨勢。倒是山靈貪玩，在鎮子裡時曾偷偷跑進女子的閨閣，用那胭脂粉黛將這張臉塗抹得十分誇張。
膚色倒是明亮了，五官卻讓人不忍看。
這樣活潑過頭的性子，倒是和某隻貓妖意外的相似。
“你不要再往前走了，我保證不逃了。”山靈望著步步逼近的冷麵道士，一臉嚴肅地道。
“為何？”段煥半信半疑地問道。
眼看著已經到了山中，若是她還想逃，這樣的動作顯然是多此一舉。
山靈道：“這樹林裡有古怪。”
“我如何信你？”
“你愛信不信！不過你不信也遲了，你已經走進來了，來不及了。”山靈小聲地提醒道。
“……”
正僵持間，忽聽得林中一陣腳步聲傳來，接著便有一夥黑衣人從四面八方跳出來，一手舉著火把，另一手持刀，向兩人所在的位置撲來。
“你說的古怪便是他們？”段煥將疾如握在手上，腳下輕移，打量著突然出現的敵人。這些人明顯是來者不善，手裡的火把映著未被黑布矇住的眼睛，露出一道道凜冽的殺意。
“不，我是說，我們都出不去了。”山靈老實地交代道，“我奉勸你一句，不要用法術，不然你的修為只會被設在這裡的陣法吞噬地更快。”
“陣法？”段煥愣了一下，轉頭見那山靈正指著身邊的一棵樹，樹幹上刻著一個奇特的紋路，正閃著詭異的紅色光芒。不止是這一棵樹上有這樣的陣法，好像只要段煥將修為凝聚在指尖，這一片樹林裡的每一棵樹上都會閃現這樣的紅色。而他所凝聚起的修為也會急速流散，根本連一絲作用都發揮不了。
這樣類似的紋路，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你看見剛剛你站的地方沒有？那裡有一道障壁，應該就是這陣法的邊緣了。”山靈分析道。
段煥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發現了一道近乎透明的淺色氣牆，將整片樹林都環在了中間。這氣牆在陣法之外時是看不見的，只是奇怪的是，那群黑衣人卻能不受影響地進出這陣法。他們分明都只是最普通不過的凡人，盡管習過武，卻並沒有什麼異於常人的地方。
所以說，這陣法對普通人並無效果，是專門用來對付身懷修為之人的麼？
思忖間，那夥黑衣人便已到了眼前。他們並不說什麼，提刀便向兩人砍來，刀刀都是沖著命門去的。
段煥連忙以疾如劍招架，他倒還好，即使不使用修為，短時間內還能以武功保命。那山靈卻不同，原本就是靈體，一旦失去了修為，便與那些毫無招架之力的普通人沒有什麼差別，只能引頸待戮。
況且，雖然眼下這捉妖師還能勉強抵擋一二，但對方人多勢眾，而他們又被陣法阻攔而無法離開，等他被耗幹了體力，他們倆遲早也是要死在這裡的。
不過這捉妖師倒也有些意思，追著她跑了一天一夜，怎麼看都是要取她性命的樣子，現在大難臨頭，卻又把她護在了身後。
分明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