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但這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我是在想,要怎樣驗證這個猜測。”
葉川白說道。
事實上,這個猜想很難解釋。連彌一介女流,又不會武功,盡管父親與弟弟都是屠夫,但顯然這樣的家境也並沒有帶給她足夠的自保能力。所以,那些護衛是想謀財害命,於是和山匪勾結,這個理由是不大可能的。他們沒有勾結山匪的必要,只是為了錢財的話,早就可以下手,又何必非要到連山腳下與山匪合作?
這豈不是多此一舉?分贓之事,本來就是人越多越不利的。
若說他們本身就是盜匪,這也難說。車夫與護院或許是新招進府裡的,難道這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也是不久前才招來的?
“那我們回客棧去問問連彌?”阿某提議道。
葉川白搖頭,道:“這不好,蘇夫人一心認定是蘇先生所為,就算問她,只怕也不會有什麼收獲,反而惹她心裡不痛快,不如去問花二孃。”
“也行,不過……那隻山靈怎麼辦?”阿某道,“其實它也不算罪大惡極,這事,還是應該和段大哥講一聲,不然萬一他對那山靈下了死手豈不是麻煩?”
不管怎麼說,這種不問青紅皂白就幹淨殺絕的事,段煥也算是有前科了。
“我那裡倒還有一隻靈鶴,但是放在客棧裡了。”葉川白道,“不如這樣,你去連家赴約,我回客棧給段大哥送信?”
“唔,也好吧,就這樣。”
且說連山鎮北巷連家。
日漸西沉,將落未落。因阿某和葉川白會來吃晚飯,所以花二孃特意多炒了幾個小菜,用大大小小的碗碟裝了,一併放在鐵鍋裡熱著。她剛一合上鍋蓋,就聽得院子裡傳來一陣響聲,連忙出去檢視。
那是個身長近九尺的大漢,麥色面板,雖高大,卻精瘦,一身粗布短褐,倒顯得整個人都格外挺拔。他的臉並不寬,卻學著關二爺的模樣留著虯髯,光是胡須便遮去了大半容貌。
這便是花二孃的丈夫連相。
“阿相,你回來啦?”花二孃見了他,笑得眉眼彎彎的,“你先把東西放放,一會兒有客人來吃晚飯。”
“客人?”連相正將東西放進堂屋裡去,聽到這話後愣了一下,原本微蹙的眉一下子舒展開了,濃密的鬍子一翹,那張臉上便露出了幾分笑意,“你的客人還是我的客人啊?”
“自然是我的客人,是我家妹子和她的一個朋友,我這小姊妹……江湖人,和她朋友剛好路過我們這裡。”花二孃頓了頓,又有些憂心忡忡地道,“對了,她起先是為阿彌姐帶口信來的,前兩天阿姐不是去連山寺上香麼?然後不知怎麼的就決心要留在連山庵堂裡帶發修行了,就託他們過來給我們報個平安。”
“帶發修行?”
“我也不曉得這是怎麼一回事。我這小姊妹眼下去找那作死的蘇俟矣說這事兒了,一會兒他們過來,我們再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