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沒什麼,只是剛看書時想到一些見解,想著冒昧來向葉公子探討一二,也能解解乏悶。不過眼下葉公子應該有事要忙,倒是季某考慮不周了。”季遲意也明白對方是有意要轉移話題,便不再多問,只是懷著歉意解釋道。
葉川白搖了搖頭,笑道:“季先生說的哪裡話,那邊有段大哥在,不會有事的。那麼,我們去書房裡說麼?”
“好,葉公子請。”
兩日後。
當阿某再度清醒時,它覺得自己的狀況十分不好。空蕩蕩的氣海抽調不出一絲一毫的修為,元神黯淡到僅剩一縷微光證明著它還存在,四肢百骸都彷彿是被一一打斷又重新排列過似的,稍一挪動就是鑽心的疼,呼吸時肺腑中的隱隱刺痛更是令它納悶不已:它好像是被那勞什子桃苑主人給算計了,然後就睡了過去——
然後呢?然後又發生了什麼,自己這又是怎麼了?
好煩。
它眨了眨眼睛,小幅度地輕輕轉頭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是一間髒亂的木屋,屋頂四邊爬滿了陳年蛛網,但它的附近卻沒有積灰,像是被誰刻意清掃過了一般。
門還開著,暖金色的光線就順著空隙拋灑進了屋子裡。顯然是午時前後。
阿某不知自己的處境,又無法動彈,只好靜觀其變。它百無聊賴地癱著,眯著眼睛盯著那一束陽光中亮閃閃的塵埃,回憶著自己昏過去之前發生的那些事。
一陣腳步聲漸漸靠近,阿某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便見兩道黑影覆住了陽光。
“醒了?”來人淡淡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阿某愣了一下,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小心地扭過脖子看著站立在門口的兩人。盡管逆光,卻也不至於難辨來者的形容。說話的男人一身深褐衣袍,面容冷硬,但表情並不淡漠。他背上揹著一柄木劍,雖是木劍,卻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一陣凜冽。
阿某心中一顫,卻也並未多做糾結,只是垮著一張貓臉,嚷嚷道:“這哪兒啊?我怎麼了啊?為什麼動不了啊?”
“江宅。”段煥依舊言簡意賅,走到床邊一指迅速點上阿某的太陽xue,道,“好了,起來試試。”
“好端端的,你封我元神幹嘛?”阿某從床板上跳起來,閃身變作少女模樣,小心地活動著周身的關節,小聲地抱怨著,又踱到門板邊,沐浴著陽光伸了個懶腰,道,“我不是在什麼桃苑嘛,那地方古怪得很,你是怎麼找到那裡的?還有那個桃苑主人,表面笑嘻嘻,暗地裡竟然耍那種不入流的手段!”
段煥抱著胳膊站在她身後,問道:“桃苑主人?那個拿著扇子的青年男人麼?”
“可不就是他麼,你見過他?”
“他已經死了。”
“死了?你殺的?”阿某怔了怔,見段煥沉默地點頭,不由得皺了皺眉。那人當然是死了最好,只是她總莫名地覺得這中間有些不對勁。她思忖片刻,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道,“管他呢,死了就死了。哦對了你還沒說,你封我元神做什麼?我又沒做什麼喪心病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