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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裡,阿某聽段煥說完事情的始末,一時有點接受不來:“所以說,所以說魏大哥他——”
死了?
分明前不久還一起在廂房裡喝酒說故事的,怎麼幾天沒見,這世上就再也沒有這號人物了?他等了數百年才等到好朋友轉世為人,結果連話都還沒說幾句,就又是生死相隔了?
而且這一次,再也不會重逢了。
阿某長到這麼大,雖然見過的人不多,但他也能感覺得到,像魏輕塵那樣的人,想要在這世上找出第二個來一定是極不容易的。這樣的人,真的能說死就死了?
“那個陣法真有這麼厲害?”葉川白問。
“以妖邪手上沾染的人的心頭血為媒,引天地正氣為鋒刃。人倒還好,但若是妖,遇上這一道陣法,唯一一線生機就是五日之內手上從未沾染殺業。而且這法則一旦定下,就算是創造這符籙的人也沒有辦法更改。”段煥沉著面色淡淡地道。早知結局如此,當初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魏輕塵留下這樣的符籙。只可惜,早不知。
“染了心頭血就是沾了殺業麼?”
段煥搖了搖頭:“只是沒有更好的方法可以判別罷了。”
“那,那魏輕塵為什麼會在這幾天裡殺過人,還有那個阿青為什麼沒事,他不也殺了人麼?”
“……阿青他沒有,親、手,殺過人。”段煥仰頭灌下一口烈酒,將親手兩字咬得極重。
“你是說他是借別人的手殺人,又借一些理由將那些死去的人的心頭血染到魏輕塵手上?”阿某睜大了眼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為什麼你就這麼放過阿青了?”
“根源在我。”
如果不是自己最初只因為自己的遷怒就不問青紅皂白殺了那五隻狐妖,也就不會有後來這些事。所以當阿青用一種含著戲謔的口吻將那些他所不知道的事都坦然告訴他的時候,他除了在長久的沉默後放他離開之外什麼也做不出來。
說到底,那五隻狐妖、幾個枉死的人還有魏輕塵,都是因為他才死的。
若不是他,誰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兩人看著段煥,破天荒地覺得他有些可憐。畢竟他這前半生對妖的怨恨也並非毫無依據,盡管是出於誤會,或許還要再加上他宗門的有意引導。如果一個人從很小的時候就被人灌輸了仇恨,試問,有誰真正能做到以德報怨、笑泯恩仇?
反正他們是不能的。
阿某心裡難過,但難過歸難過,因從小長輩們就把“生死有序萬物有常”的道理掛在嘴邊,又加上並未親眼目睹魏輕塵的死,是以對此總有種朦朧而不真切的感覺。段煥心裡的難過也一定不比她少。她想了想,笨拙地安慰道:“可是阿青雖然沒有直接傷人,但那些人也是因為他的算計才死的,你是捉妖師,你殺他不是才是理所當然的嘛?”
“如果日後我再遇見他為非作歹,一定殺他。”他撥出一口氣,輕聲道,“天意弄人,大概就是這樣了。”
對座的兩人不說話了。遇上過這樣的事之後,他們好像也開始有一點相信天意了。
沉默了片刻,段煥又對著阿某道:“你也一樣。”
“什麼?”又關她什麼事了?
“如果日後我遇見你作惡,也一定會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