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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做錯了這麼一件麼?”討債鬼令自己狠下心來反駁道,“他既然知道自己錯了,在欽差堂下眾人面前他為何不直言澄清?他不想他母親而為此遭受打擊,卻要因此而毀了我的一切麼?!”
“可是那時的他無論身世地位如何,都是葉府的子弟啊。”堂四夫人用指腹揩去了眼角擦不幹的淚痕,輕輕地道。
討債鬼突然想到了什麼,怔住了,像是被抽空了最後的一絲力氣似的,他軟軟地倒在地上,周身的黑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開來。當堂四夫人再看他時,便只剩下了一個淺淡而透明的身影。
可不是麼。
就算葉展洲不是為了他自己的聲望、地位,不是為了讓他母親能夠在安然中離開人世,他也是不可能再為那件事澄清的。
因為葉府這樣的詩禮世家,是要臉面的。
就算他想將事實都說出來,葉府的主事也絕不會允許,而他們毀去一個人的手段遠比葉展洲要殘忍的多。
“難怪,難怪……”他軟倒在地,口中只喃喃地翻來覆去說著這兩個字,又沒有說他究竟“難怪”的是什麼。但是昨夜聽見他說起當年情形的這兩個人都明白,他指的是當日在眾人面前,欽差大人說的那句話——
“葉賢侄可要思慮周全,可不要學那婦人之仁!就算你重情義,你也要多為葉府著想啊,難道要為了這樣一個小人,毀了你們葉家的百年聲譽麼?”
——或許這位欽差大人在見到葉展洲的神情時,就已經猜到了真相吧?只是比起一個小小的文人,他更希望能夠保全世交的名聲罷了。哪怕文章寫得再好,也只是個尋常的路人罷了。文采斐然的人這天下多得是,也不缺他沈知容一個。
討債鬼身上的怨氣已然散盡,再也回不去葉尋生體內了,只等他將這裡的事全部了結,就能去陰曹報到,轉世為人。這對他而言,倒也算是一件好事。堂四夫人動了幾步,走到他身邊,似乎是想撫摸一下他的發頂,給予一些安慰。可惜人鬼不同道,她的指尖只能徒勞地穿過那道淺色的身影。
她道:“你去見見他吧。他總說這麼多年,從未夢見過你,連一句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她口中的他,自然是葉展洲。
“可是如今我怨氣已除,他已經看不見我了……”討債鬼垂頭看著自己褪去了顏色的雙手,啞聲道。
“唔,這倒是沒關系,我還在這兒呢。幫人幫到底嘛,你要是想去的話,我反正是不介意幫你一把的。”門外及時地傳來阿某的聲音。
所以說她在門裡和在門外究竟能有多少區別?該聽的不該聽得全聽了,除了沒有像站在裡面礙眼以外,好像這出去也沒有任何作用了吧?
阿某自己默默地在心裡吐槽道。
時間已近巳時,但葉展洲卻並不在府上。他近些年情緒一直不大好,總喜歡喝酒買醉,尤其是回到南城之後,想起陳年往事更是不願意清醒。醒著太累了,對於他來說,倒寧可像葉尋生那樣每天昏昏沉沉地躺著,什麼也不用想。
說起葉尋生,他心裡同樣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