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有點不高興,抱怨她一點都不想念自己。
季羨魚隔著螢幕都能想象到他在那邊皺著眉頭的樣子,又是一番軟語才把親親男友哄高興了。
興源高中的寒假放的倒是早,安奈如今和那位神秘的“大叔男友”正打的火熱,季羨魚也沒有去打擾她,每天窩在家裡寫寫背背,外婆都怕孫女悶出毛病來。
季羨魚沒覺得無聊,就是想他,特別想。
林淵說了,在過年之前回來一趟,她就跟個小媳婦似的,天天盼著那一天。
人沒盼回來,一通抱歉的電話率先打來。
“小魚……我可能暫時回不來,我爺爺昨晚進了搶救室,剛剛才脫離危險,”林淵的聲音帶著熬夜的疲憊與無力。
“啊,沒關系的,爺爺比較重要,你好好陪著他,照顧好叔叔阿姨,也要顧好自己。”
“對不起,我票都已經訂好了,可是……小魚,真的很抱歉。”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你也不想這樣,我都理解,別難過,爺爺會好的,大不了我們明年九月見。”
“不要,我現在就想見你,”林淵似是長長嘆了口氣,無奈又心酸,“小魚,我真的好想你啊。”
季羨魚死死捂住嘴巴,沒有讓哭聲洩露出來,等那鎮酸意過去才道:“我,我也很想你,時間很快的,再忍忍。”
林淵那邊一陣嘈雜,沒有迴音,許久才帶著一絲喜意說:“我爺爺醒了,得空再給你打電話。”
“得空你去睡一覺,我很好,別總記掛著我。”
一通不到五分鐘的電話結束通話,季羨魚靠在床頭,手裡揪著剛剛完工的毛衣,暗紅色,喜慶而不張揚,本來是打算等他這幾天回來當做新年禮物的,現在看來,恐怕是送不出去了。
臥室外傳來幾聲隱忍的咳嗽,是外婆,季羨魚收拾好心情,走出去倒了杯開水遞給她,“都咳了好幾天,藥也吃了還不見好,我們去醫院看看。”
“都快過年了,這時候去什麼醫院,晦氣!”外婆喝了大半杯開水,抑制住嗓子眼裡的癢意,“再說我都這麼大年紀,身體機能自然不如你們年輕人,好得肯定慢一些,再過幾天就行了。”
“那要是還不好,你一定要跟我去醫院看看。”
“好好好,聽魚兒的。”
季羨魚這才揚起笑臉,“今天中午我來做飯,外婆想吃什麼?”
“那就燉個魚湯,”外婆本來沒有什麼食慾,但不忍破壞孫女難得的好心情。
祖孫二人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即便這丫頭什麼都不說,也知道她心裡正難過。
“好,您老就擱這看電視,半小時後開飯。”
“得令!”外婆像個小孩一樣的舉動又將季羨魚逗的樂不可支。
哪有什麼會比時間更快,她想,所以不著急,見面的日子正悄悄在來的路上。
祖孫二人過慣了只有兩個人的新年,本來也沒覺得有什麼,但前兩年都和林家母子在一塊,今年又從熱鬧到冷清,一下就不習慣了。
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都是一樣的道理。
因為只有兩個人,怕吃不完浪費,祖孫倆就沒準備多少菜,看起來只是比平時略微豐盛一點。
小鎮上沒有嚴禁爆竹的條令,外面不斷響起的“噼裡啪啦”聲襯得屋裡更加冷清。
外婆沒有多少胃口,季羨魚也是隨便扒拉幾口就放下筷子。
往年必看的春晚今年也沒心情看,任憑電視裡主持人說的多麼精彩紛呈,季羨魚一個眼神都懶得瞥過去。
十二點剛過,外婆拿出兩個紅包,“我的小魚又平安長大一歲,希望來年還是健健康康的,要更加開心,快樂。”
季羨魚收下一個,甜甜的謝過,指著另一個說:“外婆今年是要給雙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