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奈跟在二人身側，三人一路無話，而李露也早跑了。
林淵就這樣一直抱著她到了巷子口，懷裡的人很輕，嬌嬌小小一隻帶著傷，格外惹人憐。
安奈今天套了件外套，脫下來讓季羨魚罩在外面，稍微能遮掩一下。
“安奈，你陪她上去，”晚上那麼涼，林淵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冷。
“那你呢？”興許是還沒從恐懼中抽身，季羨魚聲音怯怯的。
林淵心髒猛的抽疼了一下，朝她柔聲道：“我有點事，很快回來。”
安奈拉著季羨魚的手，“我們先上去。”
“嗯。”
林淵目送兩個女孩上了樓，眼底迸出濃濃的戾氣，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轉身離開。
外婆果然還等在小客廳沒睡，季羨魚有些慶幸還好臉上沒傷，安奈配合著哈哈幾句矇混過關，留下來陪著她。
陽光曬過的枕頭帶著股讓人舒心的味道，季羨魚洗了澡，安奈幫她上好藥，兩個女孩擠在一張床上說小話。
“不知道林淵會不會把李露狠狠揍一頓，要是沒揍的她爹媽都不認識，我再去補兩腳。”
季羨魚低笑出聲：“奈奈，謝謝你。”
“謝什麼，我們誰跟誰，”安奈挽著她的手，“上次我有事，你不也一直安慰我嗎？”
季羨魚眼底泛著點點淚光，有些哽咽，說不出話。
安奈見狀哪還忍得住，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跳，倆人抱頭小聲嗚咽，怕驚擾到外婆。
“奈奈，我今天好害怕好害怕，以為自己會死在那……”
“瞎說，李露和那個王八蛋才該死，以後你去廁所我都要跟著一起。”
季羨魚又哭又笑，好一會兩人才止住淚水。
安奈拿出紙巾幫她擦擦眼淚，又給自己擦幹淚痕，玩笑道：“幸好當初我及時止住對林淵美色的貪圖，你看他今天對你多有男友力。”
“別貧，我們好歹還是鄰居，我有難，他幫忙不很正常。”
“你真的這麼想？”
季羨魚沉默了，安奈收住這個話題，“好了，睡覺，我陪著你。”
“嗯，”季羨魚點點頭，心中略起波瀾。
房間留了盞小燈，暖黃色的柔光讓人放鬆，兩個姑娘今天都受了驚嚇，闔上眸子才覺得疲倦，不一會就陷入沉睡。
林淵到家時已經是後半夜，背心上沾了不少汙漬，他跟林母打過招呼不用等，現下屋內一片黑暗。
開啟冰箱拿出一罐雪碧，喉結滾動幾下，便見了底，捏扁丟到垃圾桶，林淵脫掉背心，肌理分明的後背有幾道傷，他沒覺得疼，沖了個戰鬥澡，躺在床上毫無睡意。
黑眸隱隱透著擔心，不知道小可憐今晚能不能睡得著。
而“小可憐”本人睡得很好，一覺起來戰鬥力恢複滿格。
林淵只假寐了兩個鐘頭就早早起來等在門口，兩個姑娘差點睡過頭，快速洗臉刷牙，連早飯都來不及吃趕緊沖下樓。
被丟在後面的林淵：“……”
劇本是這樣寫的嗎？
季羨魚憋著一股氣沖到班級，她要好好質問李露，有什麼天大的仇怨要這麼害自己。
班裡所有人都在，卻唯獨不見始作俑者。
“李露哪去了？”季羨魚把班長劉暢拉到一邊。
“正想問你，昨晚吃飯時不都還好好的，怎麼她今天一早來就找老陸，說是要退學，”劉暢一臉納悶，“我去辦公室正好聽到，李露眼睛像是哭腫了，只能看到一條縫，你昨天陪她去衛生間發生什麼事了？半天都沒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