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奈和季羨魚的手還牢牢握在一起。
“就送你們到這了,”安奈面上浮現一絲歉意,“今天期末考,老陸肯定要發一通大火,都是被我連累的。”
“再這麼客氣,我就要生氣了,大不了補考一次,”季羨魚板起臉,語氣卻透著擔心,“奈奈,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放心吧,沒事的,”安奈扯起唇角。
“那你有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好,”安奈點點頭,咬著下唇猶豫片刻還是望向林淵,“麻煩了。”
後者微微搖頭,“沒關系。”
三人在路口分開,安奈看著他倆漸行漸遠的背影和地上糾纏在一起的影子,心中泛起點點苦澀,就這樣吧。
她轉身一個人返回原路,越走越覺得難過,一直仰望信任的父親竟然真的出軌了,還不止有一個女人,媽媽為此差點崩潰,將家裡的東西摔得七零八落,父親都無動於衷,反而像鬆了一口氣,是終於不用再偽裝了嗎?
戴著一副假面具,偽裝成好丈夫好父親的模樣,安奈還是不敢置信,從小疼愛自己的父親,溫和謙遜的面龐之下會是這麼一個色.欲燻心的人!
舌尖嘗到鹹中帶澀的味道,原來眼淚不知不覺又落了下來,安奈正要抬手抹掉,眼前突然出現一隻大手,修長的指間夾著一張紙巾。
她沒有接過來,抬頭一看,淚眼朦朧的雙眸慢慢清明,是一個……一個看起來比較大的哥哥,長的很好看,面板白皙,眉眼俊朗,是羨魚經常看的小說裡標準的男主角。
“擦擦吧,”這位大齡哥哥開口,嗓音低沉有力。
安奈搖搖頭,“不用了,謝謝。”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她不敢隨便要陌生人的東西,即使這個人看起來純良無害。
大齡哥哥笑笑,將紙巾塞到她手裡,直接轉身離去。
安奈摸不著頭腦,這就走了?
她看著手裡一張普通的紙巾,思索片刻,還是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說話!棄考時跑的不是很瀟灑嗎?怎麼現在又一聲不吭了?”
辦公室裡,陸恆一臉怒容,臉紅脖子粗的望著季羨魚和林淵。
二人在最後一門考試結束的鈴聲之中踏進教室,正好被陸恆抓個正著。
他忍著掀桌子的沖動,讓他倆到辦公室來,先是說了一大堆痛心疾首的話,什麼季羨魚好不容易期中考試進了前五,怎麼能在期末考時逃跑,還拽著林淵一起,不是耽誤潛力股的發展嗎?
但同桌倆任憑他吐沫橫飛了半天,都一言不發,把陸恆又給氣的啊!
季羨魚清清嗓子,小聲道:“這不是想著先讓您好好發洩發洩,不敢打斷嘛。”
“狡辯!”陸恆鏡片後的雙眼瞪的老大,“你們為什麼棄考?”
“有事,”林淵給出兩個字。
“什麼事?”
“不能說。”
陸恆感覺自己快要犯心髒病了,他撫著胸口順順氣,猜測道:“是不是談戀愛去了?”
“一定是!”陸恆自問自答,開始分析,“我知道你們現在這些小年輕都興早戀那一套,期末考這麼重要的事都敢跑,是不是想學著電影裡的片段,覺得這樣做很浪漫?”
“沒有……”季羨魚瞬間小臉爆紅。
“別不承認,”陸恆擺擺手,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神情,換了個語氣道:“我也年輕過,可以理解在你們這個階段會有一些小心思,但絕不能耽誤學習,更不能影響班級裡的學習氛圍。”
“老師,我們知道了,以後一定注意,”林淵開口,態度端正。
季羨魚偏過頭看他,“不是這樣的……”
“好!”陸恆拍著大腿站起來,覺得剛剛自己那一番掏心窩的話起到了作用,激動道:“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學生,一時被其他因素影響不重要,只要及時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