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池慶落坐於薛道長右方,登高望遠,直到他的眼角發現了一名熟識的角色出現在擂臺上,他才有了一絲競爭的緊張感。
“右方,‘九逸馬場’,關當家關釋爵。”比試仲裁高聲唱名,擂臺下歡聲雷動。“左方,丹霞派,莫然道人李峒靖。”
“大哥,你千萬別輸啊,否則柳前盟主的血海深仇就沒人能替他討個公道啦!”段千馳在比試尚未開始前,在場邊大聲嚷嚷,目的就是要讓所有在場的人聽見,好讓姓元的小子等會兒下不了臺。
今天,他們就是來踢館的。
關釋爵哪裡不知道段千馳的氣憤,因為那根本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從元池慶手下救回鳴風那天,她險些一屍兩命,醒來時身子尚虛,還未複元,便抱著他一直哭泣。
起先他以為鳴風只是受到驚嚇而己,等聽完岳父一家的劫難經過,他才知道她所受的創傷怕是一輩子都不會癒合了。
“釋爵,我知道你恨我爹,可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要拜託誰……我求你……幫我替我爹討個公道……讓世人知道元池慶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她痛哭失聲的模樣揪痛了他的心,夜晚睡不安枕、惡夢連連的樣子像似在刮他的骨,他怎麼能讓鳴風的心魔繼續為難著她,在她心裡盤根滋長?
為此,他修書回馬場,告訴千馳前後種種,以及他要待在南方直到盟主大會結束,指示他該如何配合。這三個月就是靠千馳來回奔波,才能讓他專心一意地修練滅神賦。
為了替鳴風一家討個公道,他不惜違背?訓,既然他決定要對付元池慶,一次就要讓他跌到谷底,永世不得翻身。
“請賜教。”關釋爵掌心一比,決鬥應聲而開。
關釋爵以一記飛燕回手迎戰莫然道人的拂塵。
曾在盟主山莊雨棚內聽聞薛道長贊揚他以一記飛燕回手,做出至少十五種變化的各派掌門代表,都嘖嘖稱奇地觀看著。
最後,關釋爵以飛燕回手連過十五關,足足有三十二種變化,讓人回味無窮。
“呵,好!好!”薛道長撫須笑嘆,連他都想收關釋爵於門下了。
而這等贊揚就是元池慶夢寐以求但思之不得的待遇,偏偏關釋爵不須努力就能輕易達到,這更加深了元池慶想打敗他的慾望。
元池慶一躍而下,落至關釋爵面前,不待仲裁介紹就先開戰。“請賜教。”
“請。”關釋爵求之不得,他今天等的就是這場戰役。元池慶對鳴風的傷害,就算死一萬次都不足惜!他比出劍指劃向元池慶。“三招不能敗你,我當場自盡!”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元池慶哪堪這般羞辱,長劍迅如流星地劃向關釋爵,攻其胸、腰、腿、膝。他的內力已經不可同日而語,關釋爵絕對不能承受他這一劍。
“雕蟲小技。”關釋爵一個旋身,褪去披風為盾,再以飛燕回手左右旋扭扣住他的長劍,側身踢了他一腳,震得他連連退步。“一招。”
元池慶舍劍就拳,以柳照先傳授他的套路搭配滅神賦心法,兩肘平抬,雙拳護心,一擋一打迷蹤錯步,腳踩八卦,形隨意生。
關釋爵一看,哪裡不知這是晏家祖傳套路?可惜精簡刪略過,沒有他從招式秘籍中學來的廣、實、深。
他雙手掌心向上,攻入元池慶脅下,雙手一正一反飛燕回手,以燕行之快,克了他的攻勢,同時破了他的防勢。
關釋爵藉此將渾厚的內力注入元池慶的身體,兩道真氣在他體內相互撞擊,無法內化及外放,逼得他吐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地支撐。
“兩招。”關釋爵看著努力站起,卻始終力不從心的元池慶,淡然地道:“看來不需要到三招,你已無力再戰。”
“好功夫!”臺下群情激昂,為關釋爵鼓掌喝采。
“誰、誰說的……”元池慶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就是無法移動腳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關釋爵以勝利者的姿態俯視著他。“關釋爵,你究竟練了什麼邪功?”
“家傳武藝,飛燕回手。”除非跟他過招才知道他內力究竟屬於剛強還是陰柔,不然大夥兒全都看到他就是一式飛燕回手。關釋爵冷睨著元池慶,極度鄙視。
“元池慶,你為了滅神賦,下毒殺害柳前盟主一家,你還是人嗎?”
“笑話!你有什麼證據?”元池慶嗤笑一聲,待他練成滅神賦,頭一個要解決的就是“九逸馬場”!
“要證據是不是?我這裡多得很!”段千馳躍上擂臺,為了今天,他可是費足了勁。
“你以為軟筋散無色無味,我們就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了嗎?大夥兒應該知道淮南鳳臺的女神醫顧冬晴吧?可惜沒人清楚,我們兩兄弟還得喊她一聲顧師伯。
當初柳盟主遇難後,我大哥取了廚房內的膳食、飲水送往鳳臺請師伯相驗,這家夥下的毒就是天池閣的白玉軟筋散,能讓人手腳無力,形同草木,柳夫人跟柳公子就是這樣被活活燒死的,至於其它奴僕,哪裡撐得過他致命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