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淩和綱手來到了木葉醫療班,君麻呂沒有在普通的病房,而是在醫療班地下的隱秘的加護病房中。
病房內,淩站在床前看著君麻呂。此時的君麻呂臉色蒼白,原本就瘦消的臉頰更是尖細,兩條手臂上都紮著輸液的導管,一些接在身上的儀器發出“滴滴”的聲音。
“就是這個孩子麼?”站在淩的身邊,綱手也皺起眉頭,隨後對著病房裡的醫療忍者道:“把他的病情,所用藥物,血液樣本報告都拿給我!”
“是!”
忍者應了一聲,隨即把一本資料似的檔案交給綱手,綱手在接過後直接翻看了起來。頓時,房間內只剩下紙張的摩擦聲已經醫療機械的運轉聲音。
“怎麼樣?”看到綱手看了幾頁後眉頭皺起的樣子,淩也沉下心情問了起來。
“很不好,不,應該說是很糟糕!”綱手搖頭,微微咬住下唇,“他的血繼限界覺醒的太早,而身體卻沒有承受血繼限界的強度,血繼病已經直接影響了他的造血系統!你的藥品固然很有想象力,但現在他的身體生成血液就會帶著血繼病毒,除非徹底從他的身體上剝離血繼限界才能治好他,但以我的聽聞以及經驗來說,完全沒有這種方法!”
果然還是這樣麼?淩聞言後皺眉,但又有些疑惑的道:“我七歲就覺醒了寫輪眼,一些天才甚至在更早的年齡就可以使用血繼限界,但沒聽聞有幾個人得了血繼病呢。”
“看來你還不太明白啊!”綱手隨手把檔案遞給路過的醫療班成員,轉過身來看著淩,說道:“首先,比起這個孩子的血繼限界,寫輪眼更多的是精神領域的力量,不過度使用對身體的危害並不明顯。其次,你以為血繼限界是什麼偉大高深的力量麼?說穿了,血繼限界不過是一個家族的遺傳病而已。覺醒血繼限界固然能夠提升忍者的力量,但如果身體承受不了這個力量,疾病自然會爆發。”
血繼限界是遺傳病?淩聞言後有些愕然,但仔細想想,也還確實是這麼回事。想了想,淩看著綱手道出一句:“很貼切。”
“呵。”綱手哼笑一聲,接著解釋道:“擁有血繼限界的忍者除了身體需要能夠承受這個力量外,查克拉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查克拉是忍者體內精神力量和自身身體力量完美融合的一種能量,而這種能量可以幫助擁有血繼限界的忍者來抵抗副作用,但按照這個孩子的病情,他太早覺醒血繼限界了,沒有強大的查克拉保護,在加上沒有科學的訓練和使用這個力量,身體被血繼限界治病很正常。”
查克拉?君麻呂的查克拉可不算少啊?那為什麼......
綱手看著淩,似乎猜到了低頭思索的淩在想些什麼,解釋道:“他的查克拉都是後期才積攢鍛煉得來的,但年齡小的時候血繼限界已經改變了他的造血功能以及身體因素,現在即使有在強大的查克拉也沒有意義了。”
淩聞言微微垂下眼睛,似有些不甘的道:“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麼?”
“別人不知道,我反正是沒有辦法。”綱手搖頭,語氣有點氣餒。確實,作為公認的最強大的醫療忍者卻無法治癒血繼病,這個事實也讓綱手不太甘心。或許理論上有一種方法,但那畢竟是理論......
“嗯?”淩似乎察覺到了綱手的話沒有說完,“綱手大人,您確定沒有辦法麼?”
“也不是沒有,但那只是理論。”綱手嘆息的搖頭,道:“除非能夠改變他的細胞結構,異體移植能夠給他製造強大查克拉的細胞或許可行!不是他自己透過鍛煉積攢的查克拉,而是身體本能帶來的強大查克拉,這樣也行可以影響他的造血功能!但我說了,這只是理論,先不說異體細胞移植的排斥性,就算成功融合帶來的副作用有沒有?有的話又是多大?這些全是未知的!”
異體......能夠給他製造強大查克拉的細胞麼......
淩暗嘆,但轉念間,一個東西的存在卻提醒了他!
反正也只能試試了,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死......想罷,淩對著身邊綱手道:“很感謝您的建議,綱手大人......”說完,一躬身,又有點送客的味道。
“你......”綱手皺眉,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淩淡淡的表情完全猜不透內心,最終綱手還是一嘆,走出病房,醫療班的忍者們也隨著綱手一起離開,頓時,房間內只剩下淩和躺在病床上的君麻呂。
“你都聽見了吧......”淩低聲開口,似乎在問自己,“我知道你一直醒著呢......”
“咳咳!很抱歉......”君麻呂咳嗽一聲,緩緩睜開眼睛。當淩看見君麻呂的眼睛時內心止不住的一痛,原本琉璃一樣冷冽迷人的冰綠色眼眸此時卻暗淡無光,白色的眼球上布滿無數血絲,君麻呂這副樣子讓淩第一次在懷疑自己給這個孩子的定位是否是正確的,但想到自己的目標,淩又壓下了複雜的心情。
“那個女人是最好的醫療忍者,她對你的病也束手無策。”毫無漣漪的猩紅雙眼看著君麻呂,淩的聲音也如眼神一樣毫無起伏,“看來你已經不行了,君麻呂......”
“咳!非常......抱歉......”君麻呂沉下眼神,聲音有些嘶啞。
“你知道的,君麻呂,我需要的不是道歉。”淩微微眯起眼睛,毫無一絲波動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君麻呂還想說些什麼,但嘶啞的嗓子卻無法發出一個字,只能用自己眼睛看著淩,來表達自己的歉意和不中用。
“君麻呂......”淩輕語,抬頭看向房間灰白的天花板,道:“你對我似乎一點用處都沒有了,但是,我給你一個可以挑戰生命的機會。”說完,淩一頓,走到病床前附身貼近君麻呂,猩紅的眼眸靜靜的看著,“我會給你注射一種細胞,失敗了,你一定會死!成功了,卻未必可以活命,一切都看你的命運,你要嘗試麼?”
君麻呂沉默,只是看著淩。雖然沒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經說明瞭一切。
“很好。”淩點頭,伸手扶起君麻呂靠著病床上,隨即從忍具袋中拿出一個卷軸,白色的煙霧暴起,一個小型的注射器出現在淩的手中。
“君麻呂,你要記住,我要你去抵抗這種細胞的吞噬,不是靠身體,而是靠意志......”話音間,淩拿著注射器緩緩貼近君麻呂已經有些消瘦的手臂,注射器裡,青綠色的液體在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清冷的光芒!
“你......明白麼?”針頭貼上君麻呂的手臂,淩開口問著。
“是。”君麻呂沒有任何表情,靜靜的看著淩。
這是初代火影的濃縮細胞,代表著陽遁的終極力量以及強大的生命力!如果你能夠完美融合就可以像斑那樣發動強大的木遁,擁有尾獸級別的查克拉!但是,大蛇丸在木葉給六十多個孩子注射了這種細胞,只有一個大和融合了,力量還差強人意,其餘的全是死於排斥反應或是根本沒有變化,我亦是無法融合這種細胞!也許就算你融合了也會毫無反應,沒有那強大的查克拉和生命力一切都是枉然!但是......
時也!命也!運也!現在......
就看你的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