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逵這話一出,一大隊還沒走出寺廟的梁山好漢皆是一個踉蹌,回頭吃驚的看著李逵。
看著那些好漢們的目光,李逵也是沒有辦法,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那揭陽鎮的沒遮攔穆弘反應十分激烈,上前指著李逵道:“你這黑廝,俺們於這裡說了半天,你卻一言不發,如今俺們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要去打那無為軍,你卻開口阻攔,莫非你是存心拿我等好漢耍笑不成?”
“就是!”穆弘說完,他那弟弟小遮攔穆春也上前附和道。
李逵打量了這穆弘一眼,生的是牛高馬大,一臉惡霸相,而他身旁的弟弟和他長得差不多,看起來平日裡都是張揚跋扈慣了的的樣子,而這二位反應激烈的原因李逵也猜得到,若是梁山決定攻打無為軍必定會在這二人的莊上落腳,到時候二人也算是立了功勞,日後上山說起話來腰桿也硬朗些,此時被李逵攪合了,自然看李逵不順眼。
還沒等李逵開口反擊,那臉已經黑如鍋底的宋江怒喝道:“李逵!你莫不是誠心耍笑於我!”聲音之大,直叫那廟頂的灰塵都給震落了下來。
眾人一聽宋江嗓門兒如此之大就知道不好,也沒有人敢出來相勸,李逵自知這黑老大這次是真的動怒了,也只得硬著頭皮道:“哥哥,鐵牛說的都是實話!”
宋江聞言眉頭一皺,此時臉已經擰成了一團,上前一邊用手指戳著李逵一邊道:“你今天給我說清楚!”
李逵毛茸茸的胸口被宋江這指頭戳的生疼,正想要胡編亂造,不料見到宋江說話漏風跑氣,缺牙的樣子便忍不住想笑,但此時卻怎敢笑出來,只得擔著受內傷的風險強行忍住,頓時胸膛快速起伏,人也前後搖晃,掩面低頭,在外人看來甚是怪異。
這時那晁蓋也上前道:“鐵牛,有話你就說出來,莫要有什麼顧慮。”
晁蓋見李逵這般,更是疑惑不解,皺眉追問道:“鐵牛兄弟,有話直言,莫要憋著!”
李逵用手捂著臉打了個哈欠,從眼睛處擠出幾滴眼淚,將眼眶溼潤後,又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嘆道:“都怪我,若是我當時在跑快一點的話,黃文炳手上那根扁擔也打不到哥哥的嘴上。”
“嗯?”眾人聞言,心中皆是升起好奇之心,朝著李逵圍了上來,臉上滿是期待。
宋江也是一臉震驚,緊盯著李逵。
李逵嘆了口氣又道:“當時俺揹著哥哥路過一條巷子,誰知道那黃文炳就拿著扁擔藏在那拐角處,我剛跑過去,就聽到“嘣”的一聲,轉頭一看,那黃文炳手上拿著半截打斷的扁擔,哥哥嘴上淤青,還流著血,牙也被那黃文炳打飛了!我一見哥哥捱打哪能坐視不理,上前就揪住那黃文炳的脖子,如同擰麻花一樣將那黃文炳的脖子擰了一圈,當時那小子就七孔流血而亡!只是雖說黃文炳已死,可俺當時顧及哥哥的安危擔心有官兵來追,所以哥哥的牙卻再也顧不得撿,只得先跑出了城。”
“原來如此!”
“鐵牛兄弟殺得好!”
“這死法真是便宜了那黃文炳!”眾人聞言皆是七嘴八舌的嘆道,目光有意無意的朝著宋江的門牙看去。
此時宋江已呆,和揭陽鎮的穆弘兩兄弟一樣,他攻打無為軍除了為自己報仇之外,更重要的想在上山前幹一番大事,擔心上山後言輕人微,可李逵這一下子全給他攪合了。
晁蓋聞言略微點點頭,嘆道:“鐵牛啊,你為何不早說呢?”
李逵聞言又嘆了口氣,皺眉道:“俺也是擔心眾兄弟怪我保護哥哥不利,擔心受到責罰,更是因為鐵牛心中愧疚,沒有保護好哥哥,這才……”說到這裡,李逵掩面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