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宮
“奴婢查了許久這才發現那人是錦衣坊的右掌事。”雲朵趴在林瑤也的耳邊悄悄地說道。
“錦衣坊?”林瑤也突然發現了快速與他碰面的方法。
她的目光轉向不遠處的成衣,她緩緩走了過去,纖長的手指劃過成衣的每一寸,突然她用力的拉扯,那肩胛部分竟撕裂開了。
“娘娘,這可是封妃大典用的成衣啊!”雲朵略顯焦慮的說道。
只有林瑤也直挺挺的站在那邊,她朱唇輕啟:“成衣壞了怎麼能送過來呢?應該找個有說服力的大人物來找我。”
“是。”雲朵天資聰穎,一下子就明白了林瑤也的用意,她立馬爬了起來怒目圓睜的說道:“娘娘是新賜的大妃,豈是你們這些奴才可以輕視的?”
雲朵指著送來的下人,手指轉向之處她們瑟瑟發抖,雙腿一軟屈膝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說道:“奴婢不知,奴婢不知,還請娘娘高抬貴手。”
“本宮若是饒了你們,那這衣裳我又該找誰說理去呢?”林瑤也緩緩坐下,嬌俏的蘭花指指了指坐上的杯盞,雲朵立馬倒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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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瑤也背對著她們輕仰著,一股溫熱的水流鑽進喉間,帶來陣陣清香,她十分舒服的擦了擦嘴唇,優雅至極。
反觀身後的兩婢女,眼圈發紅,鼻尖似乎還有因驚嚇而流出的鼻涕,她們不敢擦,只是呆愣的看著地面,雙腿發麻也全然不知。
“跪了這麼久,也真是略有誠意,那本宮就放你們一條生路。”林瑤也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耳垂。
一堆冰冷的耳飾被雲朵端了上來,整齊擺放著,耳邊傳來的是婢女喜極而泣的奉承聲:“多謝娘娘大恩大德,婢子沒齒難忘。”
“話說得漂亮,可本宮的恩你們怕是一輩子都還不起,你們現在回去告訴你們的上頭,這衣裳的失誤該由誰來擔下。”林瑤也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讓跪在地上兩名婢子怔住了。
這上頭誰會替她們承擔責任,這罪責必定還是要回到自己身上的。
“放心,你們想的本宮知道,你們只管叫他來就是了。”林瑤也對著鏡子擺弄著耳飾,她自然知道那些婢子在盤算什麼。
她們人微言輕,自然不願意再去捱罵一頓,繼而狼狽的跑回來領罰。
可有了她的話,她們肯定是要去試一試的。
兩婢女立馬爬起來朝著錦衣坊跑了去,林瑤也聽著她們急促的腳步聲不知為何十分欣喜。
她想見的人和那人十分相像,哪怕只有十分之一她也要見上一面。
——天子宮
宮內微弱的燈光淡淡的散佈在每個角落,陳嵐兒似乎沉睡了太久,她的眼皮沉重的粘合在一起。
眼睫毛微微發顫,珠玉站在一旁,忽然看見這一幕立馬跪了下來,她在陳嵐兒的耳邊喊著:“娘娘...娘娘...”
陳嵐兒似乎有了動力,眼皮遲緩的張開來了,面對微弱的燈光她還是有些不習慣,她忽閃著眼睛,似乎在努力適應。
她的嘴唇也因為很久沒有張開而生澀了,她嚥了口口水緊皺著眉頭說道:“這次情況緊急,未能將你們送出去。”
珠玉搖了搖頭,她知道陳嵐兒真的是個心善的姑娘,可她就得了眾人卻救不了自己。
“娘娘,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醒來了。”珠玉溫熱的眼淚滑落了下來,滴在床榻上。
“珠玉不哭,珍珠呢?”陳嵐兒還惦念著這個跟自己時間不長的小姑娘,畢竟她的良人是因為自己而去世的。
“她那天知道了你的事情後吐血暈了過去。”珠玉緊張的攥著被子一角,生怕她猛的坐了起來。
“什麼?”陳嵐兒細眉一蹙,滿臉擔憂地說道:“快帶我去看看。”
“娘娘千萬不要激動,前些日子珍珠姐姐已經醒過來了,我這就去喊她。”珠玉生怕陳嵐兒出一點差錯。
“嵐兒。”亓官昱滿眼驚喜的喊道。
陳嵐兒迴避著亓官昱的眼神,她垂下眼皮輕咳了幾聲。
亓官昱不管不顧的坐在床榻上,他的手還冰涼涼的,他不敢將手伸向陳嵐兒,只是小聲的問道:“你下次什麼時候走?”
陳嵐兒呆愣的抬起眼皮看向亓官昱,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其實什麼都知道,有一種莫名的內疚油然升起。
她嚥了一口口水,張著乾澀的嘴唇說道:“既然你早就知道,我也不用配合演這場戲。”